一振繼而更加的肆無忌憚,沒休沒止的吼上那麼幾天,可是,終究是要消亡的。
來得及預防,太多次的施虐會給人機會總結出經驗,待到下次、下下次,在將來的某一個時刻,總會預報出來天氣狀況,大海施暴,總之不出海便是,漁民們、水手們等在碼頭上,靜候海折騰累了。
有時候,這樣的海要安全的多。
最可怕的莫不是那種暗礁、漩渦以及其他不安全隱患存在著的海域,往往人們難以忖度出漩渦的成因、磁場的來源,這一次是這般的樣子,下一刻又不知道會換成了怎樣,難以捉摸的最是那波濤暗湧,看不清預兆,摸不出路徑,預知不到結果。
沈斟稼側身將可卿稍顯局促的小手納進他的大手中,繼續與尤赫強的談話,很簡單的一次會麵,尤赫強甚而在會麵之前按照一般的規則預約,隻是他僵硬的臉上看不出預約有何誠意,想必徑直闖進來,也是沒有人能夠說出什麼的。
會麵簡單,話題更加簡單,無非是尤疇紳認為沈斟稼作為他的女婿,應該對於尤芸息所說的離婚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尤赫強隻是單純的傳達口頭指示,沒有絲毫的書麵文件。
可卿輕輕的搖頭,可是沈斟稼攥了攥她的小手幾下,點頭應了下來。
“既然您已經答應了,我希望您不會反悔,三天之後,請準時到!”尤赫強站起身,筆挺的西裝映襯著他僵硬的麵容,隻有嘴唇的上下翕合尚能看出他是活著的,而不是類似於牽線木偶一般的玩偶。
沈斟稼依舊是坐著,“勞煩代我問尤老好!”
話說完,端茶送客。
尤赫強漸漸走遠,客廳裏剛剛充滿的詭異氣氛也隨著他的腳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可卿籲出一口氣的輕鬆,她猛的張開雙臂,將沈斟稼抱在懷裏,可是又抱不過來,隻能將小巧的身子窩進他的懷裏,帶著傷感的想念。
竟然在沒有分開的時候,就這般的想念了,可卿想。
多希望金主能夠每天都是這般的樓她在懷,隻是那樣做太自私了。
“金主,可卿害怕!”
沈斟稼將她的小臉從懷裏捧到麵前,對上那雙帶著驚慌的眼睛,時而撐出堅強,時而又頗為脆弱,這些情緒的變化又都僅僅是圍繞著他,這樣的可卿怎能不令他感到可愛,怎麼能舍得看她憂心。
“難道可兒你寧可相信他們能夠置我死地,也不願意相信我能夠化解這場危機嗎?”
沈斟稼板著臉,隻是神情不再冰冷,英俊的麵龐上添上幾許柔和之色,抬手輕推了推眼鏡,灰白色毛衫的袖口處,繡著幾個娟秀的字:秦可卿,纖巧的刺繡活兒霸道而不失大家風範,寓意明顯的昭示著所有權。
……
沈蓉迦剛回到家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身後依舊是跟著唐冉兒,這令他發起癲來的舉動頗為受約束,可是他還是止不住的把手抬起來,手掌停滯在半空中,對著沈斟稼顛了又顛,最後無可奈何的垂落在身側,公文包如同垃圾一般他被丟棄在沙發裏,鬆鬆領帶,再次無語的凝視。
眉間早已出現了“川”,給俊美陽光的臉上添了不少憂愁之色,又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無論如何也叫人想不到,他麵前的就是他口中深惡痛絕的“老爸”。
“有什麼就說吧!”沈斟稼選擇的依舊是冷麵以對,一杯紅酒在他的手中搖曳出淺淺的波紋,由方口杯邊緣處一圈圈的蕩漾開來。
“沈斟稼,你能不能稍微緊張那麼一點點,最起碼,這也不是鬧著玩的啊,稍微的露出來那麼一點點的憂慮,哎,這就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