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口是心非,對他們這些皇子從未有過什麼畏懼之心。往日裏糊弄人的時候還會恭謹的自稱為臣女,一旦原形畢露,就你啊我啊的直白相應。
墨千君嫌棄的看了姬韶淵一眼,直接推開他往側麵一挪,毫無畏懼的翻了個白眼,“殿下若是想治我死罪就趕快。皇城裏期盼著我早死的人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也不多,你武功過人才高八鬥,想捏死我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左右現在這梧桐院也沒有別人,紫苑和綠瑤也被你遣到了其他的地方,你隻需手上用力哢嚓一下,我便可以早死早超生的趕去投胎靜待十八年後的輪回了。”
姬韶淵看著墨千君與以往那膽小謹慎狡可愛表現的完全不同的模樣,好看的墨眉微微擰起,他強迫墨千君麵對著自己,繼續問道:“君兒不怕自己和將軍府再陷入危難之中招來殺身之禍了?”
這丫頭以往不是十分膽小麼?明明被自己稍稍恐嚇就會憋悶的屈服,並咬牙切齒的在私下裏跳腳。怎的被姬韶風擄走了一回就轉性了,狐狸的身上哪會出現她這種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膽量和氣度。
看來……這小狐狸不但對姬韶風藏起了尾巴,就連自己,一直以來也不算真的看穿了她。
墨千君被姬韶淵強行鉗製在懷裏,卻並沒有反抗掙紮,而是順勢抬手環住了姬韶淵的脖子,親密無間的對他道:“殿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姬韶淵瞥了墨千君一眼,示意她繼續,墨千君大咧咧的湊到姬韶淵的臉上吧唧親了他一口,笑盈盈的說:“自古以來,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臣女在皇上麵前都敢不要命了,還會在意殿下那一點點小小的威脅麼?你看,我方才對殿下無禮輕薄了殿下,殿下不也舍不得動手掐死我麼?”
墨千君突然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殿下,害怕其實也分為兩種。一種是來自本能的恐懼,是因為對危險排斥的天性而生出的負麵的情緒。還有一種是發自內心的敬畏,是因為傾慕而生出的臣服之心,因為在意而願意屈就自己被某一個特殊的人來管束,通俗一點來講,大概就是常人口中的一物降一物。殿下,臣女之前告訴過你,我喜歡殿下。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的縱容殿下為所欲為,但從沒有生出過遠離殿下的念頭。隻不過,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一旦有了裂痕,喜歡變成了討厭,那所謂的敬畏之心便不複存在。既如此,我的危難和殺身之禍便都與殿下無關。”
墨千君話音一頓,凝神望著麵色淡然,卻明顯正在靜靜聆聽她所言的姬韶淵,突然伸手掙脫了他的懷抱,退後一步傲然一笑,有些不耐煩的輕哼,“換言之,就是我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我不喜歡你的時候,誰他娘的管你是誰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賭約
姬韶淵微微一怔,雖姿態優雅的坐在原處未動,但眼神裏卻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光芒。墨千君毫無懼色的回瞪著他,片刻之後,卻見姬韶淵又是一笑,緩緩的起身朝她走來。
墨千君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但隨即就鬱悶的站直了身體亦。
丫的,雖說理智上的決心下的很滿,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卻騙不了人。看到姬韶淵笑的如此陰險,她還是忍不住有些腿肚子打顫。
姬韶淵一步之後就閉上了眼睛,臉上如平日一般的雲淡風輕,他側頭麵對著門外,淡然的與墨千君擦肩而過。就在墨千君以為姬韶淵會直接離開,也因此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姬韶淵突然伸手,攬住墨千君往懷中一抱,然後低頭啃上了墨千君脖子上的傷口。
酒杯的碎片本就不大,即便切口鋒利,但好在姬韶淵及時的將其擊落,所以墨千君脖頸上的傷口也並不明顯。但從切口的力度上來看,顯然墨千君在大殿上的動作並不是做戲,而是真的下了狠心對待自己的。若是他的動作再慢上少許,墨千君此時已經死在風雅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