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韶淵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聶同忙著去尋你姨母,哪裏有心思顧得上本宮。君兒若是不想見到本宮,本宮回長瀾宮去便是。”◆思◆兔◆在◆線◆閱◆讀◆

墨千君立刻翻了個白眼。

說的好聽,祖宗你倒是起身走啊!

頂著一臉無賴的神情紋絲不動的賴在她床上,擺出一副大爺的姿態等著自己給他上藥,他哪裏有半點想離開的意思。

隻不過……聶大夫和大姨媽?

墨千君一邊伸手解著他腰間的白布,一邊好奇的問:“聶大夫怎麼跟姨母扯在一起了?宮中不是因為殿下鬧得滿城風雨了麼,聶大夫還有心思去顧及其他?”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姬韶淵抬手便打落了床帳,遮住了兩人親密相依的身影。轉眼間,龍十二便取了傷藥進來,他低著頭將傷藥放到了床邊,隨即又飛快的退下。

墨千君把藥箱搬到了身旁,跪坐在姬韶淵的身邊繼續同那些厚厚的白布奮鬥。清亮的大眼睛專注的看著他的肩頭,墨千君雙手交疊在姬韶淵的腰後,清淺的呼吸浮動在姬韶淵的頸間,兩人的發絲也時不時的摩挲糾纏。姬韶淵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墨千君認真的小臉慢吞吞的回答:“聶同原是墨家軍的軍醫,而卿姨也曾做過墨家軍的副將。當年唯有他看穿了卿姨是女扮男裝,也一直在幫卿姨隱瞞真相。聶同原是打算等墨家軍凱旋後就找卿姨提親,誰料她搖身一變成了輔國公府的大小姐,還嫁入了皇宮成了父皇的宮妃。聶同原以為此生與卿姨無緣,誰料此番進宮卻撞見了卿姨在調♪戲姬韶風……”

墨千君雙手一頓無語的看著姬韶淵說:“姨母又去找姬韶風的麻煩了?”

姬韶淵莞爾的一笑,“卿姨傾慕墨將軍多年,如今姬韶風算計了將軍府讓墨將軍背上了通敵叛國的嫌疑,你當卿姨會輕易放過他?”

墨千君頭疼的扶額,“光天化日之下,姨母她還真敢……”

大姨媽和他爹……聶大夫和大姨媽……大姨媽和濟王……大姨媽和宣德帝……

混亂的關係在她腦袋裏纏成了一團,墨千君一麵感歎她大姨媽果真是神人,一麵又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貴圈真亂。隻不過,看到姬韶淵此時輕鬆如常的模樣,她在聽說將軍府要被皇上治罪後的擔憂倒是消失不見。

有大姨媽和六祖宗這兩個奇葩坐鎮,怎麼著也不能讓姬韶風得了便宜,看來她方才猜測的應該不錯,如今這緊張又混亂的局麵該是姬韶淵這混蛋一手弄出來的吧。

揪住他胸口的白布坐直了身子,墨千君瞪著姬韶淵凶巴巴的說:“你給我老實交代,宮裏宮外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為了引出月王才故意踩進了姬韶風的陷阱,讓所有人都以為長瀾宮失勢,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姬韶淵抬手將她垂落的發絲勾到了耳後,低聲問道:“那日在禦花園中,姬韶風可有傷到你?”

清雅柔和的嗓音像是投進湖泊的石子,蕩的墨千君心底一酥,姬韶淵深邃的目光看得她耳根子微熱,連忙移開了視線悻悻的道:“這時候才想起來翻舊賬關心我麼?晚了!要不是姨母及時出現,你指不定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本小姐現在不同你計較,等你的肩傷好了以後我們再慢慢算賬。”

說著,墨千君將他身上的白布扯下,露出了他看上去依然猙獰的傷口。

眼角一抽指尖微顫,墨千君默不作聲的低下頭,打開藥箱迅速的翻找著傷藥,碎碎念道:“皇上下旨要將我送到大理寺去問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