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連江都大營都被你賠了進去,你還有心思窩在我這裏喝茶耍賴?你還是喚出你那個啥黑麒營的高手,找個安全的地方帶著你趕緊跑路吧!我有預感,皇上要不了多久就該派人來搜查將軍府,等他抓到你這個禍害,看他不奪了你皇子的封號將你打入天牢!”

說著,墨千君便一臉緊張的看了看窗外,大有馬上拽起姬韶淵將他打包扔出去的打算。

雖說她也奇怪,皇上為何到此時也未有行動,但如今的平靜恰恰昭示著暴風雨的來臨。

“殿下,兵部尚書的案子我會想辦法幫你查清楚,隻要你能盜出屍首,我就一定可以尋到真凶。但在此之前你絕對不

能有什麼意外,否則刑部和一扇門將再無翻身的餘地。我不信你未給自己留下後路,這京中定有更安全的藏身之地,你便聽我一句勸,趕緊差人過來帶你離開。”墨千君坐到姬韶淵的身邊,握著他的手氣道。

往日裏看到姬韶淵優雅淡定的神情,都會讓她覺得無比賞心悅目,會從他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中找回鎮定和安心,但此時火燒眉毛迫在眉睫,墨千君隻覺得他磨磨唧唧的樣子實在是欠抽,隻恨不能一棒子把他給敲暈拖出去了事。

明明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咋就一點都不長教訓呢。

此時的姬韶淵雖然眼中無光,因為體內毒素的發作短暫失明,但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墨千君的方向,抬頭看著她勾了勾嘴角,“君兒以為,父皇為什麼不差人在京城中搜捕,並發下聖旨緝拿本宮。”

墨千君微微一愣,姬韶淵又道:“墨將軍違抗聖旨藐視龍威,父皇明明可以即刻把將軍府滿門抄斬,但他為何隻是給了墨將軍一個期限,讓他在三法司會審之前將你交出,卻並沒有對將軍府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不知道!”墨千君此時哪還有耐心同姬韶淵玩什麼猜心遊戲,她不耐煩的將手一甩,黑著臉道:“你若是想說就快些言明,別吊著我的心思看我著急尋我開心。”

姬韶淵莞爾一笑,跟著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打從宮中相見之後,再加上昨日同宿了一晚,這小狐狸就跟變了一個人一般,在他麵前肆意妄為無法無天,蹬鼻子上臉的對他撒野。可看著她跳腳炸毛的模樣,感受到她氣急敗壞中那真摯的關心,姬韶淵竟半點都不覺得生氣,反覺得無比的有趣和溫暖。

這般鮮活又明朗的感情,在這壓抑又複雜的皇城之中,就如同一把璀璨的烈火,似能燒盡一切的髒汙,能夠洗清一切的不堪,讓他如何舍得去扼殺她的本性,隻願能寵的她更加放肆,讓她永遠保持無拘無束的樣子。

抬手把墨千君拉近懷中,姬韶淵一般給她順毛一邊道:“父皇放本宮出來,還給將軍府留下了十日的期限,就是明擺著告訴我們,在三法司會審之前一定要抓住月王,掃清京城中因為血案籠上的陰霾。他能給我們的也隻有這十日的時間,若到時仍是一無所獲,那就隻有犧牲我們擔下這血案的所有罪責了。”

“是皇上放殿下出來的?”墨千君驚訝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姬韶淵。

發生了這種事情宣德帝卻仍是沒有懷疑姬韶淵,他到底對姬韶淵寵愛信任到了何種程度,這完全超出了他對帝王的理解和認知。

“嗯。”姬韶淵淡然的點頭,“父皇去探望本宮的時候,隻對本宮說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