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心事重重的朝屋內走去。
墨長歌的眉心瞬間又擰緊,伸手捅了捅程懷卿問:“瘋婆娘,我閨女她咋了?”
程懷卿伸手拍了拍墨長歌的肩膀,“你攤上大事了。”
“我?”墨長歌一臉的莫名其妙,“關老子啥事?”
程懷卿一臉同情的問:“小六子今晚的計劃,你知道多少?”
墨長歌聞言微微一愣,眼底瞬間劃過了一絲心虛,“咳咳……也沒知道多少,他隻說讓老子信任他幫他即可,其他的一切皆交給他安排。他還說隻要過了今晚,濟王將再也不會對將軍府和君兒構成啥威脅,那老子自然要配合他行事……嘖嘖,老子一想到在北街時他那鐵青的臉色就心底舒暢啊,還有皇上甩他那一掌踹他那幾腳!哼,平白無故來找老子的麻煩,還欺負了老子的寶貝女兒,活該他失勢又當眾丟人,老子的女兒能給人隨便欺負麼!”
程懷卿帶著一臉的無法直視看著墨長歌問:“你還真是沒心沒肺蠢的無可救藥啊。小六子的眼睛險些被戳瞎,你也不問問他現在狀況如何,隻惦記著濟王會有多麼倒黴。若是這話傳到了皇上的耳中,看他要如何治你的罪。”
墨長歌臉上的表情
tang變得更加莫名其妙,“六殿下那一劍不過是在眼皮子上劃過,那麼淺的傷痕若換了老子連大夫都不稀得去看。既然知道他沒啥大事,我做什麼要問他如何了?男人麼……身上的傷疤就是功勳,他隻不過是恰好留到了眼睛上方而已,等劉太醫給他治好了外傷,指不定別人還以為六殿下是心思靈巧給自己開了個雙眼皮,你這婆娘就是愛大驚小怪……誒不對,老子在問你為啥會倒大黴,你跟我扯到六殿下`身上作甚。”
程懷卿一臉崩潰的扶額,隻覺得自己的牙根有些發癢。
放眼整個大慶皇朝,能蠢到讓她都無可奈何的大概隻剩下麵前這個戰鬥力爆表,腦袋卻笨的堪比石頭的墨長歌了。
“君兒並不知道小六子今晚的安排,也不知道整件事背後的真正操控者一直都是小六子。看到小六子受傷,君兒無比的愧疚無比的難過,若是讓她知道,連你都在其中摻了一腳,還瞞著她不說讓她憑白受了驚嚇傷心難過了一場,你猜她會有多長時間不想理你怨恨你多久?”
“啥?!”墨長歌臉色唰的一變,像是腦門上有一道驚雷劈過,瞬間臉色發白的拽住程懷卿道:“那那那……那怎麼辦……”
程懷卿懶洋洋的聳肩,“你看著辦唄。不過你現在最好別去吵她,先讓她安心的休息一晚,然後再等著小六子來親自收拾這爛攤子為好。”
墨長歌伸手撓了撓頭,仔細的思索了片刻,然後才歎氣道:“好吧。”
*
夜深人靜,將軍府的梧桐院在墨長歌的刻意安排下,所有的下人都暫退至別處,就連紫苑和綠瑤都被派去了後苑,隻留下了在院子外圍守護墨千君的龍騎衛。
正值三月,萬物複蘇的春夜,雖說院子裏聽不到半點人聲響動,但蟲鳴聲卻是一直都未停。墨千君雙手枕在腦袋下麵,睜大了雙眼看著黑漆漆的屋頂,聽著屋外並不嘈雜的風聲和蟲鳴,悲催的發現向來嗜睡的自己竟然失眠了。
墨千君從未覺得,有哪個夜晚像今夜這般如此的漫長,也從未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什麼時候像今晚這般大起大落,讓她莫名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寥和蕭瑟。
不久前發生的一切不停的在眼前回放,程懷卿說過的話也不停的在她的腦袋裏回響。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又到底錯漏了什麼……
那驚險又讓她心痛難忍的血光,那一次又一次的形勢逆轉和出乎意料……姬韶淵姬韶風李玄機和月王魅生,他們到底是誰算計了誰又是誰坑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