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慕容慎思認識的時間不短,慕容慎思絕不是喪心病狂之人,她無法相信,他會因為自己的野心去傷害無辜,做出類似於將兵部兩位大臣家的小姐五馬分屍這種事。

“殿下。”

就在姬韶淵和墨千君各懷心事若有所思之時,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跟著,兩道人影便徑自進來。

墨千君立刻抬頭,眼底的幽光閃瞬即逝。

進來的兩人一個是聶同,另一個,正是被墨千君念叨了半晌的慕容慎思。

墨千君此時還賴在姬韶淵的懷裏,聶同和慕容慎思看到兩人親密的舉動,不由得麵色一僵腳步一頓,有些尷尬的相視了一眼。

墨千君耳根子一紅,飛速的站起輕咳了兩聲,姬韶淵卻臉不紅心不跳的瞥了聶同一眼,“離開之後尋龍騎衛各領二十軍棍。”

慕容慎思臉色一黑,“少爺我跟聶神醫為了你的眼睛四處奔波,好不容易才在山崖邊尋到了可壓製毒性的忘魂草,你好意思賞我們軍棍?”

上前兩步將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姬韶淵的麵前,慕容慎思嘀咕道:“眼睛都瞎了還有心情同你家少奶奶親熱,指不定先前失明就是騙人的。事有輕重緩急,又不是故意闖進來壞了你的好事的,有異性沒人性……”

若是往日聽到慕容慎思對姬韶淵的調侃,墨千君定然二話不說先噗嗤一聲嘲笑姬韶淵一番堅決與慕容慎思站統一戰線,可如今在看到他這吊兒郎當的舉動,她卻心底一疼移開了視線,覺得胸口處像是塞進了一塊大石,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她卻並未忽略慕容慎思的嘀咕,柳眉輕蹙看著姬韶淵道:“殿下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麼了?從出宮到現在開始不是一直都好好地麼。

“聶……”

“別叫我。”

姬韶淵淡然的開口,剛要對聶同交代什麼,聶同卻沒好氣的直接將他的話打斷,氣哼哼的看著墨千君說:“我是不會幫你瞞著少奶奶的,你自己的身體什麼狀況自己清楚,若是再由著你胡鬧下去,你就等著做一輩子的瞎子吧。”

慕容慎思也湊到墨千君身邊,涼涼的看著姬韶淵說:“他的眼睛就快什麼都看不見了。昨晚神神叨叨的帶著龍騎衛出去,結果沒多久就直接變成了睜眼瞎,聶大夫早說他現在身體不適讓他不要亂跑,以免被人暗算出了什麼意外,他倒好,不但要出門,還專挑晚上出門,害得本公子要大半夜上山為他采藥,那亡魂花生長的地方那叫一個九死一生啊……”

說著,他又壓低聲音交代:“小祖宗,出門在外,這殿下稱呼還是免了的好。少爺和少奶奶的身份不是擺著好看的,注意一點。”

墨千君繞到姬韶淵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傷口已經痊愈,看不出有半點問題,雖說他很早就告訴過她,這雙眼睛遲早會失明,但他們既然來到旌平鎮尋找藥材,還要下江南去醫治眼睛,豈不是說明聶同已經找到了解方,能徹底的化解他眼睛裏的劇毒,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嚴重,眼看著近幾天就要失明了?

姬韶淵瞥了聶同一眼,眼底閃過了一絲冷光,但聶同卻毫無畏懼的走到兩人的麵前,黑著臉道:“少奶奶可知道他為何能在大婚的時候恢複視力?”

“聶同!”

“你閉嘴!”

姬韶淵和墨千君幾乎是同時開口,墨千君直接擋住了姬韶淵望向聶同的視線道:“聶大夫,無需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