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兵出發,預計明日中午便能抵達京郊。一旦姬韶風起事,太後必定趁虛而入,跟在姬韶風的背後坐收漁翁之利。宮中那些皇子全然不顧外患,隻想著要如何借機生事,想著要如何刮分將軍府的兵權,皇上借著我被害死的契機宣布了我的死訊,然後又佯裝對將軍府失望,怒然地下旨要處死你爹,為的就是讓我能順利離開,找到六兒並暗中商議解決的辦法。攖”

“你見過殿下了?”墨千君也有些急切地問:“殿下他可還好?”

“現在尚好,但明日就說不定了。”程懷卿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京中近來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蹊蹺,姨母總覺得心煩意亂,就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雖說六兒手中有暗影宮和麒麟軍,但姨母認為事情並非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如今在欽天監裏找到你,也看到李玄機方才那詭異的模樣,姨母才知道我們竟忽略了這隻狼崽子。”

來此之前她才見過姬韶淵,自然也看到了他那一身斑駁的血跡,也知道他武功盡失雙目即將失明的慘狀。

雖說姬韶淵並未表現出任何在意的樣子,言行舉止也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還想好了明日搭救墨長歌的對策,但程懷卿卻禁不住擔心,擔心以姬韶淵那殘破的身體,能不能撐到了結這京中的亂局償。

程懷卿的眼底掠過一絲殺氣,“李玄機是一個意外,一個我們都沒有注意卻足以改變所有計劃的意外。素素現在不知在何處,千嵐又被李玄機帶走,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她側頭看著墨千君,一字一句地說:“姨母近來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造成京中此時這種局麵的到底是誰。是太後?是李玄機?還是另外一個讓我們全都忽略的人?君兒,姨母知道你幫六兒解決了不少麻煩的案子,如今可能幫姨母來分析分析?我們隻剩下今晚到明日午時這麼點時間,姨母有預感,如果我們抓不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慶國國祚將會徹底地崩落。”

墨千君臉色微微一白,斂眉垂首仔細地思考著程懷卿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不當是她——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也總是在疑問,釀成了慶國如今這等局麵的,真的會是那個賊心不死,對權利和***的追求堪稱喪心病狂的太後麼?

當她看到李玄機之後,她也有那麼一刹那懷疑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李玄機,可心中總有一個聲音拉扯著她墜向更深的黑洞,將她的所有猜測全都打散成碎片,形成了一張模模糊糊的拚圖,隻待她抓住關鍵的線索拚湊成形,而她又總是在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功虧一簣。

那人到底是誰……

她隻有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如果再無法看破真相,那他們就要如大姨媽所說,再也找不到翻身的餘地麼……

“咚咚咚咚——”

一陣細微的敲擊聲突然從前方傳來,打斷了墨千君糾結的思緒。程懷卿臉色一變,一把將墨千君拽到了背後,全身戒備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有節奏的敲擊聲繼續傳來,墨千君和程懷卿麵麵相覷,隨後謹慎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最終來到了密道盡頭的一間石室前。

程懷卿眼睛一眯,直接伸手將石門推開,墨千君雙目一瞠,愕然地看著出現在麵前那人,驚訝道:“聶大夫,你怎麼也在這兒?”

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堵上的聶同可憐巴巴地對墨千君眨了眨眼睛,然後望向了另一側的程懷卿。程懷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上前將聶同身上的繩子解開,問道:“你也被李玄機抓了?”

“呸呸呸!”雙手得到解放的聶同拽掉了口中的帕子,一臉怒火地罵道:“慕容那個小兔崽子,說什麼有危險把老子從旌平鎮帶走,把老子藏在了一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結果老子轉頭就碰上了國師那個黑臉煞神,不但軟禁了老子不說,還搶走了老子好不容易研製出的方子。眼看著六殿下毒發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近了,你們快去找國師把老子的方子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