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不清楚,仍然小幅度的亂晃著,本就是立方體的冰塊根本不可能在少年額頭上站穩,經過少年這麼一晃倒是滑落的更厲害了。許澈絲毫不掩飾的心疼,用自己的右手攬住少年,左手則抓著包著大量冰塊的手帕,將少年整個牢牢的固定在他的懷中。
透涼的冰塊對發燒的少年並不是怎麼難受的東西,反倒是找到了一個安穩的懷抱少年沒再怎麼折騰就漸漸睡沉了下來。但——許澈並不好受,幾塊大冰塊的寒意透過薄薄的手帕毫無阻隔的傳遞出來,不一會兒許澈便覺得自己的左手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右手卻又一直抱著少年被少年的腦袋枕著騰不出來,許澈隻能一邊給自己的左手哈氣取暖,一邊又不得不按住冰塊防止滑落。
迷迷糊糊的少年在溫存的懷裏微微動了動,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累的靠著床頭睡著的許澈,忽然那麼一瞬間,少年的鼻子莫名的泛了淡淡的酸意,許澈的手仍然按著一塊冰涼的東西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手臂攬著他的身體,避開他的傷,少年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他微微的側過頭去,哥哥,為什麼這樣惹你生氣,你還是永遠都不計較的對我好?
少年試圖拉著毯子捂住自己的臉,他想哭,想默默的哭一場。
側頭,看見的是許澈伸長的但是卻凍得通紅的手指。沐然猛的驚了一下,恍然反應過來,然後就是捏住許澈手指,用力一按,許澈的手指微微曲卷了一下,沐然暗叫不好,哥哥的手指似乎已經凍的沒有知覺了!這、這玩意要是落下什麼傷病那該怎麼辦!
沐然焦急的想著辦法,卻又不忍心叫醒哥哥,隻能輕輕把哥哥的左手放到自己的腋窩下麵,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那凍僵的手指溫暖。沐然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碎!為什麼……你的手指,若是凍著了,就是再也回不去的傷病!若是凍傷了,手指的關節怎麼辦,以後你打球怎麼辦,你敲鍵盤怎麼辦?哥哥!隻是為了我發燒就這麼不知道珍惜你的身體麼?
許澈還是敏[gǎn]的醒了過來,看著少年焦急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撫了撫少年的臉頰,“怎麼不再睡一會兒,感覺好一點了麼?”說著要伸手去摸一摸少年的額頭,沐然扭過頭去,似是在鬧別扭一樣,不幹。許澈笑了,“怎麼,還記恨我揍你呢?”
沐然撇撇嘴巴,用自己的手抱住許澈的手指,“哥!你你總是教訓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是……可是你看你……哼!”少年哼聲的樣子異常可愛,許澈忍不住笑一下,手指被別人溫暖的感覺也非常感動,“好了,我的錯,但是你昨晚兒滿床亂爬,我要自己給你敷冰塊?”
少年紅了臉,“什麼啊!才沒有呢——我怎麼會亂爬!”
許澈揉他的頭發,“你清醒還是我清醒呢?”
少年嘟著嘴巴,“哥哥——我我對不起啊!”
許澈淡淡的笑,看著已經漸漸成熟的卻仍然帶著孩子氣的沐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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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日子就是在上課和考試之間度過的,沐然弄得可憐兮兮的才考到了年級五十,被累的夠嗆。十一月的天氣就已經冷了不少了,好容易考完了當月的月考,就被夏亦抓來學生會裏做苦力。什麼整理辦公室啊!就是打掃衛生好不好麼——真讓人討厭!
隻是可憐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夏亦的指令他可沒膽子違抗呢。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抓著抹布蹲在書櫃前麵擦灰,要說為什麼今天沐然會如此乖巧聽話,看他後麵就知道了,夏亦拿著雞毛撣子一臉無害的站在他身邊,一邊打掃著櫥櫃一邊問著少年各方麵的問題,沐然淚目,天知道萬一一個問題回答不上來夏亦會不會順手就一雞毛撣子的抽上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