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底部還留有滿滿的油汁。
“你會做飯嗎?”班尼問後果不其然的看到棕發男人搖頭。
“那我來吧, 以後你如果自己出來, 一定記得要生火把食物烤烤再吃,不然很容易拉肚子的。”班尼叮囑他。
對於怎麼在野外炮製食物, 班尼已經很有心得了,尤其是當他學會魔力生火後, 這變得更簡單了。
卷發小男孩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左手,在空氣中點燃一小縷火苗。
水果都能拌沙拉醬生吃。他現在是要把其他的蔬菜都加進金槍魚罐頭盒裏, 放在火上煮一煮,這樣出來後就是一頓香噴噴的煮菜了,還會帶上魚香味呢。
“好了,完成了。”班尼輕描淡寫的把最終的成品——一份沙拉一份煮菜放在長椅上,抬起眼簾小心的盯向了棕發男人, “小心罐頭盒燙,你……會覺得這些惡心嗎?”
在別人眼中, 這是兩份垃圾。
哦,事實上這確實是垃圾……正常人絕對不會願意碰上一口的那種。但是對小班尼來說,這卻是維生的必要。就算現在班尼已經過上了正常生活, 再吃這些開始覺得難以下咽,他也認為自己沒什麼資格嫌棄。
不是靠吃這些東西,他才活不到現在呢。
棕發男人沉默著,搖了搖頭。
他毫不介意的接過去,用匕首紮著西紅柿片開始吃了。
“能接受就好。想活下去,你總得妥協點什麼。”班尼老氣橫秋的說,聳聳肩,也用巴基叔叔給他的戰/術匕/首當做叉子開始吃了。
班尼是吃撐了才出門的,所以他現在還不餓,隻是隨便嚐了幾口,把大多數食物都留給棕發男人。成年男人的飯量本身就比較大,他要盡可能的在自己不餓前,不多瓜分兩人的口糧。
吃過飯,班尼仔細的把他們翻出來的東西都扔回垃圾桶裏,把長椅上收拾的幹幹淨淨。棕發男人還保持著沉默,仍然是那副心事重重的茫然模樣坐在長椅前,不斷地絞盡腦汁回憶著。
到了現在,班尼覺得他們的距離真的拉近很多,他主動開口,清了清嗓子,再次詢問:“……巴基叔叔,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的組織是什麼嗎?”
棕發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抿唇不語。
“叔叔。”班尼直直的和巴基對視著,不願意妥協的移開眼神。男孩想努力露出一個好奇或者祈求的表情來裝可憐,可是強烈的羞恥心阻止了他這麼做。
“……我不知道。”這次棕發男人終於出聲了,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還有點難為情。聽起來說話都比之前邏輯順了不少,“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為命令醒來,接受任務,完成任務,繼續沉睡。”
他的眼簾垂了下去,綠眼睛裏像是蒙上了一層沉沉的霾色,注視著地麵,慢慢的迷茫回憶著:“……我的記憶斷層了。”
“這是不對的。”班尼尖銳的幫欲言又止的棕發男人指出他想說的形容詞。
班尼也發現了。
如果說剛碰見的棕發男人像是一台陷入死機的機器,邏輯都不順。休息的這幾個小時他一直沉默著,似乎在努力捋順自己的邏輯思維和記憶,現在的他就像是重新上過發條的機器似的。
哦不,現在的他越來越像是一個活人了。
“你真的一點關於他們的事都不知道嗎?”班尼仍不死心,“或者為什麼要殺我?”
怎麼看,‘巴基叔叔’都是那群人中最厲害的,可他的地位這麼低下嗎?這聽起來太慘了。
棕發男人沉默的又回憶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抱歉。”他幹澀的說,笨拙的伸出手捋了捋班尼發頂的小卷毛,好像在模仿使用這種安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