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終於變得勉強起來,有些繃不住。

“對。”基裏安近乎享受的直直盯著,把托尼的表情收入眼底,他輕聲承認,“絕望。托尼,當年你對我的仁慈,現在我原樣還給你……別擔心,你會好好的。”

他突然住口,再次看向門口。

托尼和瑪雅漢森也幾乎在同時看向那個方向。

這倒不是他們耳朵靈敏,而是一行人前來的時候,能聽到一陣痛苦的哭泣哀叫聲,伴隨著劇烈掙紮的聲音,是束縛帶上的鐵扣和床架不斷碰撞發出的。

“……”托尼憤怒的臉上突然發白了。

四個戴著麵罩的士兵推著兩架實驗台過來,這種特製的實驗台像一張帶滾輪的床一樣,不同的是床是豎起來的,佩珀和班尼被綁在上麵動彈不得,隱約的紅色從他們皮膚上顯現出來。

“托尼……哦,托尼……”佩珀被折磨的模樣淒慘,抽泣著看著對麵同樣被綁來的小胡子男人,一陣絕望。

班尼的嘴唇已經咬出血了,他還是死死的咬著,垂著頭又痛又羞愧,眼前的地板在視野中好像都有點模糊了,可他連一眼都不敢看醒過來的托尼斯塔克。

都是他的錯。

斯塔克是放心他照顧波茨女士,可他沒有護好,當了人質不說,還被注射了病毒,現在都要有生命危險了。

現在托尼斯塔克那邊的魔力種子沉寂下去了,波茨女士這邊又需要魔力抵擋注射的病毒了。班尼拚命榨取著,把微薄的魔力往那邊送,根本沒空休養。

即使這樣,同樣也隻是勉強維持的狀態。

他救不了斯塔克,救不了波茨女士,也救不了自己。他根本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一想到這點,絕望的班尼就羞愧自責的心如刀絞,連身體上的疼都減輕了。

但是越想哭,班尼偏要睜大眼睛狠狠的瞪著地麵,克製住不哭出來。當著敵人的麵哭太軟弱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麼做。

“……”卷發小孩臉色蒼白,一直不吭聲也不抬頭,看著托尼眼裏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他扭過頭,死死瞪著基裏安,鐵青的臉上更可怕了,狠狠的在架子上掙紮了起來。

瑪雅漢森從那雙焦糖色的眼睛裏看出了恨意,就像一點火星落進了火山裏。

“好孩子,你叫什麼?”基裏安卻對托尼的怨恨神色視而不見,他揮手示意那四個士兵離開,像個好叔叔一樣溫聲問班尼,“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夠了!”瑪雅漢森看著托尼在鐵架子上一下下掙紮的越來越用力,完全不管鮮血淋漓的雙手了一樣,神情難看得讓人心疼。她不忍的出聲喝道,拿起注射器對準自己的脖子,“放了他們,你不想要你的士兵和研究成果了?”

“沒了我,就什麼都沒了。”瑪雅漢森的眼裏有了淚光,她還是很堅決的逼迫基裏安,“你不會再有新士兵誕生的。”

佩珀抽著氣微弱的掙紮著,和班尼一起驚詫的抬頭望著她。

“……你還是不知道我最想要什麼。”空氣中死寂了一兩秒鍾,基裏安凝視著小班尼,語氣中帶著遺憾,他果斷的抬手一槍,不加猶豫的射殺了瑪雅漢森。

“我終於想到了一個這麼好玩的遊戲,套路有點俗套,但經典也有經典的魅力,為什麼要阻止我呢,瑪雅。”基裏安承認,他看看驚得一時間不再動了的托尼斯塔克,自從來到房間就努力忍住痛呼的佩珀波茨,還有就像小號斯塔克,正凶狠瞪著他的卷發小孩。

基裏安微笑起來,繼續哄班尼:“我們來猜猜你爸爸更喜歡他的女朋友,還是你這個私生子。”

他再次舉起槍對準班尼的額頭,扭頭遠遠的看向托尼斯塔克,說話隻差笑出來了:“托尼,人質一個就夠了,你想讓我殺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