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2 / 3)

陌蘇言冷眼看著,亦從懷中掏出一管簫,放於嘴邊,那簫通體晶瑩碧綠,隱隱藏著花紋,卻又有著一種冷冽的氣息,村人看了,隻能羨慕。

一時之間,整個扶桑村都安靜了下來,等著他倆的表演。

然生卻也不謙讓,從扶桑花上摘下一枚花瓣,就那樣,銜在嘴邊,他的唇,便那樣含著嫣紅的花瓣,一時之間,竟然嬌羞驚豔,讓台下的眾人,都一陣心神恍惚,這樣的然生,也是蛛槿從未見過的,他有著一種淡然,一種嬌媚,就如一個女子,然而,卻不是女子般的柔弱,縱然如此驚豔,卻並不會將其誤認為女子。

然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她隻知道,在她的麵前,然生便好如那脈脈流水,萬般溫柔,從四麵八方的包裹住自己,他的小心,他的嗬護,任是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會在這樣的男子麵前,不產生一絲的心動。而對於他人,然生便好像那暖煦的水,立馬便會鋒利的冰,冰凍四周。

那麼如今,這樣驚豔四座的然生呢?她突然發現,其實,她並不了解他。

然而不等然生的動作,卻突聽一陣金戈鐵馬奔赴而來,那是一種豪邁,男兒誌在四方的遼闊,一時之間振奮多少人的心,在一陣奔騰馳騁之下,卻緩緩變得柔情蜜意,便好似那草原之下,遼闊無邊,就如此升起篝火,女子,男子矯健的舞動,沉沉的,在夜色之下有著一種非常的靜謐,卻並不是如今一般的嫣紅,在這豔麗的扶桑花之下,而是如草原一般,靜美安好,在寂靜的草原之上,微風過處,無一不是窣窣草舞之聲,而那種甜蜜,便好如遇見了一位女子,就那樣,握住,執子之手,再不放開,而那音調之中,卻能聽見,一種萬物之王的殺伐,以及勢在必得,還有不容抗拒,終融入在了簫特有的音質之中,而曲子最後,竟然是一種歡愉,和萬物靜謐,廝守到老。一曲畢,陌蘇言眉目微挑,他,可真是一個狂妄之人,好似世間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從未聽過如此曲調的村名,一時之間,都驚了。怔愣的看著他,而陌蘇言的眼睛,卻隻是看著台下的女子,便是蛛槿。蛛槿無神的雙眸沒有太多的波動,而她一如往昔般,毫無情感般,就那樣站在原地,沒有激動,沒有讚賞,好似他隻是在做一件極其平常、平凡之事。這讓陌蘇言有著一絲挫敗感,他感覺他所有的驕傲,都在這個女子麵前,瓦解,隻有和她在一起,那些虛無的權利,金錢,都那樣無聲消弭,讓他覺得,世間,本不該由此束縛,才是真正的活。

陌蘇言轉過頭,不再看蛛槿,卻發現,然生便那樣看著他,眼神淡淡,而令陌蘇言驚奇的事,他仿佛在然生的眼眸之中,瞥見了一絲蒼藍,而那蒼藍之中,深不可探,毫無波動,這個男子,必定不會是平凡之人。陌蘇言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惜才之意。

然而然生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陌蘇言,隨後眼眸微閉,不再看他。拿捏著嘴邊的扶桑花瓣,好似靜靜的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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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便聽萬般柔情,密密疏疏之音,從然生的唇角傳出,便好似一抹綿長的綢緞,在夜幕之下緩緩鋪陳開來,融入在這燭光微跳的暗夜之中,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就那樣降臨在了你的心中,再也拔不出來,然而,綿綢的音調卻突然轉為尖利,就好似萬般疼痛,在情殤之中的心尖疼痛,那樣微弱,那樣刻骨,無法述說,原來,心中的疼痛,也是可以表達的出的麼?然生的眉目微皺,雙眼緊閉,好似沉沉沒入這音調之中,沉入他所吹的曲調之中,微風吹過他的衣角,吹過扶桑花,而他的神情,讓人產生萬般疼惜,而那種尖銳的音調,便那樣刺痛蛛槿,好似她曾經有過這樣的疼痛,如此熟悉,一時之間,竟然恍惚。隨後音調又變得柔軟,卻低沉,便好似那無星之夜,所有清明便遮掩在了雲層之後,心中愁暗,便好似要借醉消愁一般。終末,音調再次轉為平靜,這次,不如第一進耳的綿柔冗長,也不似隨後的尖銳刺骨,更不是消沉低迷,而是一種心中最平靜,最溫暖的聲音,就如所有扶桑村之人的平靜祥和,如此真實,如此接近。扶桑村人,無一不淚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