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去不上了,那就明天去好了。“王爺……如果……我想說……其實……”

就“你到底想說什麼?”杜天齊好笑地望著阮甄,“你支支吾吾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阮甄還是不敢輕易說出羽然的事情,她領教過杜天齊對她的殘忍,若是此時被他知道羽然回了都城,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再將她趕走?

“我想說……我昨晚許諾了靜水,會在大婚那日為她擇一良婿。”阮甄說完深深吐了一口氣,算了,那件事還是不要說了,換話題吧。

堙“為靜水?”杜天齊想想覺得好笑,“你呀,還真是閑不住。先是忙活靜心,現在又來忙活靜水,你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嗎?”

阮甄翻了個白眼,“我成天都不出屋,哪裏會認得什麼公子,隻是覺得靜水為人善良,開朗,長相也秀氣,又會一身的武功,這樣的女子做一輩子的丫鬟真的好可惜,所以我想給你找個人家。”

杜天齊滿臉愛意地看著阮甄,“你現在都快自顧不暇了,居然還有心情擔心別人,靜水的事本王會放在心上,不過現在不行,她現在不能嫁出去。”

靜心嫁了出去,而小魚還有問題不牢靠,唯一剩下的靜水要是再被嫁出去,那誰來保護阮甄?

阮甄不明白杜天齊心中所想,卻也知道靜水不單單是丫鬟的角色,她有保護聽風閣的責任,所以見杜天齊如此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倆人安靜地走向胭脂坊,卻未覺不遠處正有一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兩個人,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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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張雪瑩一回宮就先去給杜語嫣請安,她知道杜語嫣現在向著阮甄,所以對於在王府受的罪隻字不提。

“雪瑩,你真的要跟我陪嫁嗎?這樣太委屈你了。”杜語嫣雖然驕縱,但是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也是有情有義,若是以妃子的身份嫁進焰國倒也罷了,可是……卻讓她以丫鬟的身份嫁進去……

張雪瑩卻是滿臉的不在乎,坐在杜語嫣的身邊剝著新送進來的橙子,笑道:“公主還不知道雪瑩的心思嗎?既然不能嫁給自己最愛的人,那就寧願離開。”

杜語嫣看著張雪瑩一臉受傷的樣子,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她才認識阮甄幾天啊,現在卻幫著阮甄排擠這個從小長大的姐妹,她是不是太薄情了?

張雪瑩餘光瞄到杜語嫣愧疚的表情,也不出聲安慰,隻當做沒看見,依舊是一臉受傷的吃著橙子,隻是無意間看到梳妝台上的首飾盒,笑道:“那個首飾盒……好精致,是公主新得來的?”

杜語嫣見張雪瑩轉了話題,也不想再多做糾纏,此時的碧蓮已經將首飾盒拿了過來放在桌上,讓張雪瑩欣賞。

正文 177 埋葬

冰冷潮濕的牢室裏,杜天齊坐在一張藤椅上,悠然地看著牆上那個四肢被綁起的小魚,淡然的開口,“你還是不打算從實招來嗎?”

毒辣的鞭子早已將她身上的衣服抽打得如同破敗的柳條,臉上滿是一條條帶血的傷痕,嘴角更是趁出一大片的鮮血,在陰暗的牢室裏顯得異常的猙獰。

“王爺……”小魚喊了一聲,就覺得喉嚨裏***辣的疼痛,想往下說卻如何也開不了口了。

一旁的林遠見狀,拿了水瓢在水桶裏舀了一點水送進了小魚的口中,隨即聲音冰冷地質問:“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就小魚低垂著腦袋,喝了點水總算是舒服多了,“小魚真的不想加害王妃……”

杜天齊嘴角泛起一絲絲的冷笑,隨手抓起身邊的皮鞭朝著她的頭就甩了出去,‘啪啪’兩下,小魚頭頂的發絲隨著鞭子的舞動有些脫落下來,接著便是鮮紅的血跡從額頭緩緩流出,順過白皙的臉龐,十分的驚悚。

“奴婢隻是為羽然打抱不平,如果不是王妃的出現,羽然不會那麼慘。”小魚一口氣說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的末日就在眼前了……

堙“想不到你們倒是姐妹情深,可是……阮甄對你的好難道就一點也沒能打動你嗎?”杜天齊看著自己一手調教大的小魚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他的心比誰都痛。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羽然,真的再不想失去任何一個手下了,可是他更不允許有人傷害到阮甄的性命,不論那個人是誰,都不可以!

小魚緩緩抬起頭,嘴角泛出一絲的苦笑,“奴婢也曾彷徨過,也曾掙紮過,可是……每次想到羽然的慘狀,心裏就泛著死死的痛楚。”一滴淚從眼中悄悄的滑落,此時的她真的沒有任何的驚恐,有的是完全的解脫。

林遠見狀也有不忍,“王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隻要小魚能夠改過自新……”

“不行!任何傷害阮甄的人都不可以再留在她的身邊,近身侍衛也不可以!”杜天齊說罷,起身走出牢室,就在雙腳踏出去的一霎那,側過頭看了一眼惋惜的林遠,“給她留個全屍,葬了吧。”

昏暗的夜空中,沒有一點璀璨的星光。他有多久沒有這麼痛心了,似乎羽然被趕出王府時都不曾這般難受。

羽然被趕出隻是讓她自生自滅,卻沒有真的要她的性命。而小魚……沉沉地歎了口氣,身後有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