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安第一次到草原,同樣也是第一次看到草原的雪。視野裏滿是白色,沒有什麼建築物可以作為標識,倘若迷路凍死在草原裏是常有的事。
張財扔掉自己手裏的煙,說道:“回去的官道都封了,年前是沒辦法了,隻能看年後有沒有清路的。”
“如果沒有怎麼辦?”文天安擔心的問道。
“沒有的話就要等來年開春,雪化之後”張財無奈的說道:“放寬心,在草原上生活幾個月吧?”
文天安歎了口氣,遠遠看見阿茹娜騎著“青鬼”飛馳而來,連忙拉住張財說:“我不懂草原語,和公主交流多尷尬,你得幫幫我。”
張財不樂意,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給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翻譯就不尷尬?我要忙的事多了,總不能天天伺候你們兩個。”
“也是,那我正好有事幹。”文天安稍加思索想到:“我要學草原語,你得教我。”
張財打趣道:“那你不能白學,我要你幫我幹活。”
“成交。”文天安笑著答應了下來,擱在以前必是不屑於做。但是現在好歹是個武人,滿腹經綸又如何,還不是沒有用武之地,學會了蒙古語倒是能逗一逗那個小公主,走的時候可以另要些盤纏。
在大草原上的幾個月匆匆而過,在此前文天安落榜以後覺得每天都在度日如年,因為的的確確遇上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草原上的幾個月,文天安每天和商隊或者草原的人一起幹活,反倒覺得時間快了許多。這幾個月裏他和草原人民們吃牛羊肉,有時會在草原人民清理出來的場地上學馭馬,身上長了一些結實的肌肉不說,馬術也是突飛猛進。當然他還是馴服不了那匹該死的“阿萊夫”,誰知道那匹馬哪根筋不對,偏偏欺負他一個文弱書生。
不過此時,他可是不太像文弱書生了,因為隻有一件渾身是血的衣服,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借商隊的衣服穿,可是商隊也沒想到大雪來的如此之快,所以他們的衣服也日漸不夠了。文天安隻好穿上草原人的衣服,還是公主親自準備的,說是草原男人都喜歡的衣服。文天安卻總覺得自己像長陵街頭那些欺騙外地人買草原刀的。
文天安也學會了草原語,連張財都驚訝於他學習的速度,說道不愧是讀書人果然這方麵的能力強,他現在與草原人說話沒有任何問題,公主也高興的說要和他學中原話。
還有最最重要的是,自從那次比武以後,幾個月以來,自己體內的真氣沒有再暴動過,好像適應了這具身體。文天安同樣沒有落下對龍虎山武功的探索。他想當日反正和老天師談崩了,自己也並沒有發什麼毒誓,不如就把龍虎山功法練會,免得以後真打起來不會束手無策。龍虎山的《降龍伏虎》拳法自己已經練會了八成,剩下的二成在於沒有合適的打鬥。他縱觀了草原上的人,發現身具內力的人少之又少,而能承受龍虎山降龍伏虎拳的人更是一隻手也能數的過來。唯一能檢驗武功真正威力的恐怕隻有大汗一個人。但是怎麼能和大汗打呢?他倒是沒有想過自己強大到可以打死大汗,而是大汗根本就不搭理這個中原來的書生。想想也是,大汗要管的怎麼說也有幾萬遊牧人,誰會給你個中原人喂招?
為了練《龍虎劍法》,商隊裏翻箱倒櫃的才給文天安找出來一把已經生鏽的鐵劍,沒有劍鞘的保護,劍刃鈍的像鐵板但是文天安已經很知足了。據說是很久以前商隊打算往草原賣貨的時候進了一些中原兵器,但是草原人絲毫不感興趣,商隊那一趟還賠了一筆錢。僥幸留下一把當做砍東西的工具。文天安花費最多時間練得就是龍虎劍法,那一日他使出的一招一式他都記得,也都能按照書上的描述揮灑出去,但是奇怪的的是總感覺威力遠沒有那天大。
“所以說練劍的是最難。”文天安此刻躺在雪地裏嘟囔道。自從開始練功之後,自己的身體真心不怕寒冷,總是暖洋洋的。
阿茹娜公主歡天喜地的從馬上落下,對文天安說:“今天這麼早就幹完活了?”
文天安笑著說:“今天是我們中原人的新年,是一年裏最喜慶的日子,張大哥說放一天假。”文天安看著阿茹娜公主活潑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紅姑娘,她也是一樣活潑,但是一點都不可愛...
阿茹娜見他出了神,跳起來問道:“文哥哥在想什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文天安和這個草原公主開始以兄妹相稱。文天安直言不諱的告訴她說:“文哥哥在想一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