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城位於日月國最南的州城,是日月國外圍的要塞。它麵對著大周國的龍口城,兩相對峙了多年。龍口城,背靠著大周境內隨州河,是易守難攻的地方,本來是隸屬日月國的領土。當年大周太宗皇帝渡河而攻之,拿下了龍口城。日月國失去了天險之城,立馬交上了投降書。太宗皇帝停止了攻勢,要求龍口城歸大周所有,畢竟攻打這裏耗費了不少力氣,以便日後再開戰時增加傷亡。日月國示弱隻得答應,也是那個時候鄂州城變得重中之重,把大將軍鄧木派到了城池把守,裏裏外外打得密不透風。
商隊的貨打著大周的旗號,自然更是要被嚴加審查。日月國的守城護衛仔細審查商隊,整個商隊上下就一個違禁物品,便是文天安的寶劍。文天安見對方要收走,大為惱怒。他自己知道這是沒給護衛塞錢的緣故,問題是自己也沒錢啊?張財大哥一夥人在旁邊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完全沒有幫助的樣子。文天安也明白,這次走貨實在有諸多變故,商隊這一趟所掙的錢想必沒有剩下多少。而這物件本身也是草原上的,不屬於他們的財務,誰稀罕管這個事,剛好看看文天安到底對那個草原公主有多大的感情。
正當文天安左右為難之際,一雙精致的手遞上了二兩銀子,用極為好聽的聲音說道:“大哥,有事您多包涵,這是我一個跟班,以前就愛舞刀弄劍的,腦子不太好使,不拿著這玩意兒就直哭。”
文天安驚訝得看著幫忙的人,竟然是在長陵一別的紅姑娘,古靈精怪的看著自己。守衛士兵揮了揮手,文天安剛想喊這都什麼人啊,紅姑娘跳起來捂住他的嘴笑道:“兵大哥謝謝你啊,這個累贅我就帶走了。”然後抓著他的衣領就進了城。張財等人一臉驚訝得看著文天安的背影,心想這小子命犯桃花啊,到處都能看見姘頭,腹誹一番緊接著也跟進了城。
進了城,異國的風土人情倒是不能再讓文天安側目了,唯一在意的就是麵前的丫頭。紅姑娘“啪”打了一下麵前的傻小子,說道:“怎麼,不認識本姑娘了?”
“認識,認識”文天安急忙說道,然後想起了淩華的話:“草民見過七公主殿下。”
“我呸,哪個王八蛋咬的舌頭,”紅姑娘噴了文天安一臉吐沫,又打了一下:“叫我紅姑娘,否則本姑娘再刺你一劍。”
“好好好,紅姑娘”文天安笑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少廢話,本姑娘餓著呢,快找地方吃飯。”
“可我沒錢...”
“窮鬼,每次見你都窮死了。找你當跟班虧死了,”紅姑娘邊罵邊亮出自己的錢袋說道:“這回我可是聰明了,出門和婉兒姐要了錢的。”
“西門婉兒?不怎麼樣嘛,就她那樣還自稱女丞相?”文天安不屑道。
“人家比你強多了,你想不想吃飯啊。”紅姑娘拉著他進了一家酒店,熟門熟路的要了一桌子特色小菜,文天安看了隻有羨慕的說道:“可以啊,門兒清。”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幹什麼的,走江湖的,哪裏沒去過。”紅姑娘一笑,豪邁的滿上了兩杯素酒。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龍虎山有個武狀元說你和老天師大戰了一場,打得天人交錯,老天師打不過還叫來天字輩幾個弟子合攻,最後還被你全身而退。”
“噗”文天安雖然噴了酒,但是此時噴血的心都有了,那個狗日的淩華還說出了不同版本,他大罵道:“果然是個王八蛋,你的事全是他告訴我的。”
紅姑娘大笑著再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我本想順著草原路去找你,但是沒想到大雪封路了,沒辦法就一直呆在揚州城,打算過了年官路開了再去。”
“你不回京城過年?”文天安問道。
“好幾年沒回去過了,關鍵是沒什麼意思,宮裏的繁文縟節我呆不習慣。”紅姑娘嗤之以鼻的說道:“聽聞空鏡大師和柳襄陽的第二局要在日月國,我一聽就覺得你啊肯定得從草原王帳直奔日月國。於是我就輾轉到隨州城,過河又到龍口城,租借了馬,快馬加鞭的跑來,不想在門口就撞見了你的衰樣,你啊,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還是那麼窮。”
“我隻是沒錢,精神什麼的可是貴重著呢”文天安一聽就不樂意了:“而且純屬巧合,我是先決定來日月國在路上才聽聞天下棋局的第三局要開場了。”
紅姑娘隻當作沒聽見,倒滿了酒,舉起杯說道:“謝謝你在長陵城的救命之恩。”
文天安心底發怵,這丫頭不會等著坑我吧?怎麼改性子了?他端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見紅姑娘一飲而盡,亮出杯底給他看,隻好也仰頭喝酒。
紅丫頭見酒喝了,“啪”的拍了他一下說:“文小子,長能耐了哈,看來那一劍刺得不深。不說你學會了運作真氣,身體也壯了許多嘛。”
文天安一咧嘴,得,還是祖宗,不帶冒充的。剛才那德行我反而還不適應了。然後也不答話,瘋狂的攻擊飯桌上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