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戰亂將起(1 / 2)

我啊,最不應該做這個皇帝。

自滿月的時候,自己抓住了一把折扇,扇子上的水墨畫是高山流水,有觀氣士進言,說我抓住了江山,父皇大喜,請來名家教我兵法,教我朝政,他希望我有朝一日能重整朝綱,能打回大周去。

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抓住的,其實是心底最向往的江湖。

而不是來收拾祖輩給我留下的一個爛攤子。但是奈何生在帝王家,我想絕了江湖夢的念頭,將這些武人趕出京城,既然文人治世,如今這太平年間,留著武人做什麼?其實是心裏妒忌,妒忌不能像他們一身武藝,行走江湖。

沒錯,我是個爛皇帝,日月國在我手裏,早晚會被滅亡。

所以,現在這個樣子,也許是好事。

之後如何,我不能再去管了,也沒那個能力。

終究是沒見到安國之人。

下輩子,我不想在帝王家了。

九千大喊著陛下,可是慕容長文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少,直至什麼都聽不見了,眼前是一幅山水畫,有道士騎鶴衝天,有和尚白馬白馬出行,有書生負籍趕考,還有酒家聚滿了客人,大談天下。

慕容長文一笑,合上了眼睛。

韓笑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前去試探,九千猩紅著眼睛說道:“誰來誰死!”

此時天已經發亮了,自官兵中緩緩走出一個和尚,和尚真氣環繞,幾個官兵上前都近不了其身。韓笑喝退眾人,上前施禮道:“空鏡大師。”

“韓先生,你已經得手了,我與此事並無關係,想來送慕容施主一程。”

韓笑知道阻止不了,讓開身子歎氣道:“大師請便。”

空鏡和尚上前,俯下身子,念起了度人經。

次日,鄂州城發出告示,日月國臨安十九年,皇帝慕容長文微服私訪,巧遇所住客棧大火,不幸駕崩。

將軍府亦發出告示,鎮南將軍鄧木患急症去世。

日月國占據西北三洲之地,鄂州,幽州,明州。明州城便是日月國的京城。明州城的城池遠不及長陵龐大,但是皇宮大院建的可是著實不小,背靠城牆,占了明州城的三分之一,再刨開大大小小官員的府邸,基本上也就沒什麼百姓人家了。坐落在正中間的一條大道叫做文興路,是慕容長文還是太子的時候所起,取自文能興邦之意。順著路直走便能走到皇宮的大門,喚作武定門,不消說,是武能定國的意思。

在這裏文武百官皆需下轎下馬,需步行走進去。今天的武定門前極為冷清,一來當朝皇帝有些日子沒有上朝了,文武百官樂得清靜。二來怕是今後也沒有什麼上朝的機會了,剛剛從鄂州城得到消息,自家的皇帝駕崩了,據說是晚上睡得死不小心晚上燒死了。這要是哪個傻子信了估計得尋思這晚上得睡得多死。

一輛裝飾古樸的馬車停在了武定門之前,駕車的車夫跳下車,扶下一位白發蒼蒼穿著官服的老人。日月國沒有科舉和武舉,想要做官隻能憑借自己的才學聲名遠揚再由在職官員推薦。與大周國的六部尚書製度不同,可能是因為隻管三洲之地的關係,日月國隻有雙華殿的製度。分為文華殿和武華殿,文華殿收集著被推薦或者世家的文士,掌管著日月國的內政。武華殿聚集著武人,掌管著軍事和邊防。當然憑能力,權利的大小也有高低之分,眼前下車的老人就是文華殿之首於少庸,年過花甲不曾練武的他本來即便有朝會也很少出麵,今天這是難得露麵了。

武定門口,除了守門的衛兵以外,還有一個人早已等候。此人雖是練武之人,卻難得是五短身材,穿著日月國武將官服,名熊坡,是武華殿第二等的武夫。第一等乃是鎮南將軍鄧木,家世身手都比其高出一頭,所以百官常常笑他名熊二。他也不惱火,畢竟鄧木讓他各方麵都服氣。不過今天這個不愛生氣的人可是黑著一張臉,冷冷的說:“於大人,您還活著呢,我以為早有官兵去拿你下獄呢。”

於少庸知道是什麼事,韓笑當年是自己一手引薦,皇帝在鄂州城死了,無論如何與韓笑脫不了關係,他擺擺手說:“還好,大家都看我年紀大了,可憐我,讓我多活幾天。”

“哼哼,他們放你,我可是不放你。一會兒去麵...”熊坡說到這裏突然卡住了。

“一會兒去麵聖,好去參我一本?嗬嗬。皇帝都沒了。”於少庸自己都忍不住自嘲。

“於少庸,你少得意,韓笑謀反和你脫不了關係。”

“哦?那鄧將軍呢?”

“鄧將軍必然是為了救駕才被韓笑一起殺死!”

“這話說的你個武人能信嗎?你應該最清楚養兵帶兵不是靠嘴皮子就行吧?”於少庸說道:“不過鄧木,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