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安與紅姑娘這兩日很是安分,一來是剛剛截囚未成,不好再做別的張揚。二來聽聞護送遺體的隊伍入城,因為發現沒有了日月神劍而被熊坡扣下。避免他們逃跑還被封了城門。
在鄧仲永走了之後,紅姑娘幾乎每天在文天安耳邊上課,什麼江湖險惡,不要輕易許諾。但是話潑了出去,也不好收回來,倒不如抓緊時間搬走。雖然短時間逃不出這幽州城,但是她還知道其他隱蔽的地方,保證鄧仲永加上官燕都找不出來。
不過被文天安拒絕了,有幾次怕半夜被這個丫頭偷偷拖走甚至抱住床的木腿睡覺,反正自己睡地下也不覺得丟人。說實話他也後悔說要幫助鄧家少爺,不久之前把人家爹不小心殺了,還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好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人麵獸心?
紅姑娘又上課了:“我說文小子,我這幾天口水都能淹死你了,還不挪窩?你沒發現城裏這幾日有點特別嗎?雖說護送隊被扣下了是常理,但是日月劍不見了熊坡應該早就知道了,為什麼好咬死這個借口要個交代?”
“因為他要找的人沒有找到。”文天安從店家那裏借了一副破舊的棋,依著記憶將柳襄陽和空鏡的第三局雙龍鬥複盤,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什麼柳襄陽突然棄子認輸:“空鏡大師是不是手裏握著柳大家的把柄,比如說私下關押著柳襄陽的妻兒。若是柳大家贏了就殺掉之類的戲碼?”
“我呸,人家是白馬寺主持,世間第一得到高僧。你要是說他偷棋我還信你三分,為了那些氣運什麼的。但你要是說他偷人,那是扯淡”紅姑娘當說客這幾天嗓子幹燥的很,連塗抹都吐不出來了,急忙喝口水潤一潤喉嘍。
“偷人?怎麼聽起啦怪怪的?”文天安腦子裏滿是黑白兩條龍互相撕咬,黑龍力竭之時白龍自咬一口的場景。聽到偷人二字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腦子裏裝的什麼啊!”紅姑娘罵道:“如果鄧仲永真的帶她來了,我們再推脫你才丟人。”
“來就來好了,小生另有妙計,也正好幫他們,況且”文天安將棋子一一收回盒子裏:“你也說上官燕不止武功高,腦袋也好使,人家那麼大一個掌門人,怎麼會看得上我們呢?”
文天安說完,正要找店家還棋去,門被打開了,門外站著一男一女。男的他們不久前才認識,是打敗淩華的天才,鄧家少爺鄧仲永。女的他也見過,乃是越女劍派現任掌門上官燕,依舊是冷著一張臉。
文天安仿佛感覺自己的臉啪啪作響,自己的胸前的傷口又疼了。
“哎呦不行,你們先聊,我去給掌櫃的送棋去,估計兩三天才回來。”
“死回來!”這一句是紅姑娘吼得,文天安都能感覺到紅丫頭身上的黑氣。灰溜溜的從門口折返,紅姑娘冷眼看了看進屋的兩個人說道:“屋裏簡陋,不嫌棄就站著,累了就坐地上!”
鄧仲永倒真是實在,他察覺氣氛不好,也不敢搭話,灰溜溜的坐在地上。
上官燕站的筆直,率先開口道:“剛才聽到了不少,說說的妙計吧。”
鄧旭打了個哈欠,自從自己習武以來就沒有這麼閑過,每天都是練兵巡邏,偶爾休一天也會去找鄧仲永較量武藝,或者去幫義父的忙。自從進城以來,威武將軍將自己一行人扣下之後,就被軟禁在了將軍府。不過將軍府出人意料的戒備沒那麼嚴,人手好像被派出了好多。就在剛剛,自己的目標就出現在了眼前。
同樣也不出上官燕所料,鄧仲永死活要去救那些同門師姐。不過那個掌門人真的是心狠,一口回絕,理由是現在他們出城尚且存在困難,更別說另帶了一群人。
然而自己的傻弟弟太倔了,說他不救出師姐不會出城,若是打暈他他醒了還會回來。眼看事情越鬧越僵,鄧旭沒辦法出來做和事佬,說用護送隊的力量應該能救出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出城。然而又被上官燕回絕,說護送隊有兩個任務,其一是把皇帝的遺體送出去,二是把鄧仲永接回去,與這兩個任務不相幹的事都不能接手,一旦出現問題,損失就大了去了。
此時鄧仲永說:“我認識兩個人,他們的注意多,且身手都不錯,說可以幫我,其中一個好像還學過越女劍法,不過是個半吊子。”
鄧旭正要責怪他陌生人不可信的時候,上官燕卻出奇的鎮定說:“是不是一個女的喜歡穿一件紅衣服?”
“對對,你認識他們?他們都是行俠仗義之人...”
“屁,帶我去見他們。”
兩個人說完就走,留下沒來得及搭上話的鄧旭,合著你們這是秀給我看是吧。
鄧旭搖搖頭,將上官燕那張笑臉從自己腦海裏抹去,歎氣道:“傻弟弟,義父走了,你該成個家,扛起鄂州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