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可是那空月和尚？”
“彼時佛門白馬寺空字輩雖然名揚天下，但是空月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所以雖然此人是佛家弟子，但是不是他。”紅姑娘說道。
“那還有誰？”文天安確實想不到還有哪個佛門弟子。
“空水大師。”紅姑娘淡定的說道。
“空水？空鏡，空花，空月...鏡花水月？”文天安連上了白馬寺空字輩的名號。
“鏡花水月，四大皆空。心如平鏡，則世事皆如繁花一場；心如止水，則世人皆如明月一輪。鏡中花，觸之不到，徒有繁華；水中月，碰之即碎，空得美景。他們講究的是虛無二字，修身養性已定佛心。”
“空字輩三人都如此出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空水大師？你見過他？”文天安問道。
“沒有，我也隻是聽長輩們提起過。但是每每等我詳細問的時候他們都不說了。隻聽說是個俗家弟子，聰明絕頂，但是後來不知行蹤。”紅姑娘皺眉說道：“當年提出這個問題的乃是上任主持玄燁大師，也是他愛惜其的才華，破例首次讓一個俗家弟子冠以空字輩，此題一出，隻有空水死不鬆口。”
“他可說了原因？”
“沒有，關於此人是個謎，隻有老一輩人才知道。”紅姑娘見因為扯開了話題導致文天安的神色好轉，小心翼翼的問道：“氣消了。”
“沒有！”文天安歎氣道：“但是想想，我自己手裏也有命案，不配教訓他們。而且事已至此，無力挽回了。”
“我就說嘛，你反應過度了。”紅姑娘一拍他的肩膀，指著窗外盤旋的一隻燕子說道：“我們的計劃成功了，上官燕他們已經跑出幽州軍接管的地界了。接下來我們應該好好的玩幾天，趁著韓笑沒有打過來，幽州還太平的時候。”
文天安一咧嘴：“姑奶奶，韓笑打過來就晚了，咱們應該趁他們沒打過來抓緊離開這裏。”
“你就這麼不看好熊坡？”
“我們如此拙劣的計策都能將眼下日月國最重要的人物在威武將軍眼皮子底下將人送出去，所以自從鄧仲永出了幽州地界之後，熊坡可以說就沒有機會了。”
“離開這裏能去哪裏？前麵是日月國的皇城明州城，後麵是韓笑的十幾萬大軍壓境。”紅姑娘眼看著燕子轉了三圈，離開了幽州城，向南飛去。
“左右都行不通了，你反倒興奮了，不是該擔心一下我們該怎麼辦嗎？”
“淡定，我們沉著應對，待在這裏不走就是了。”
“坐以待斃？”
“屁，幽州城被攻陷後，韓笑一定會一鼓作氣拿下明州，我們剛好跑回鄂州，順著小路回到龍口城。彼時那就是我大周的天下了。”
文天安說道：“如果可能的話，真的不想經曆戰爭。”
紅姑娘不屑的說道：“你們書生用一句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加以概括的事情，這回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
鄂州城最近幾日消停的很，因為聽說自家的守城將軍謀劃了刺殺皇帝的行動，結果還被某個不知名的小輩給殺了。鄧木的兩個兒子，鄧旭和鄧仲永都不在城裏，一應軍務都由朝廷派來的文華殿學士韓笑主持。此人的才識不愧是日月國一等一的，已經遊刃有餘的鎮壓了好幾次士兵嘩變。不過這一切和百姓關係不大，沒有哪個人說傻嗬嗬的自己組織一支民間隊伍去匡扶正統。鄂州軍十萬軍隊不是吃素的不說，日月國自打戰敗之後吃想的和辣的皆是當官的，平民百姓可曾經撈著一點好處？所以說皇帝誰願意當就誰當，也許換了主子還能把稅錢減一減。
不過今日有所不同，街道之間不斷有官兵列隊而出，搞的人心惶惶，合著鄧旭巡查回來了要起兵反了韓笑？不是說不可能，但是日月國無論是廟堂還是市井，都屬於認親不認理的主。你看那雙華殿文的武的，不是世襲罔替就是師承名門。窮人家孩子讀書想換取些功名，那是南麵的周國才有的事。所以說鄧旭再怎麼是將軍的義子也逃脫不了義這個字眼，他對鄂州軍的影響力沒有那麼大。
中央大道上三匹馬拖著一輛馬車，馬車顯得極為尊貴，雕工還是裝扮都不像是日月國的風格。實話說鄂州的權貴幾乎都聚集在鎮南將軍府，而裏麵個個都是習武之人，很少坐馬車出行，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些文士，不過這麼大的架子倒還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