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眼看著中年人走了一步錯棋,這局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下錯了,無奈的問道:“老師,你是沒睡好還是最近也偷懶沉迷於花月了?這幾步琪走的什麼呀,就算是你自己下,也要考慮一下我這個旁觀者的感受吧?”
中年人笑道:“此番我不是在下棋,而是在排兵布陣,與你講講天下氣運。”
書生一翻身說道:“得了吧,袁守城早就講過了,什麼夢斬龍王啊,玄奘取經啊,我現在懶得聽。”
“放心,我講一些有趣的”中年人安慰道:“你看這棋盤上的棋子分布,像是什麼?”
“這是...天下十二州?”文天安皺著眉頭說道。
“不錯,為師的功底還是不錯吧?你先從何問起?”
“從這裏吧,不久前才在這裏出來。你用黑白子擺出日月國三州之輪廓,黑多白少作何解釋呢?”書童指了指棋盤上的位置。
“黑為韓笑,白為鄧家軍。韓笑想讓鄧仲永死心塌地為他賣命還要下幾年功夫。鄧仲永心思純良,遠非韓笑的對手。不過韓笑這個年輕人沉不住性子,凡事操之過急,怕是要吞下惡果的。”中年人講完了這裏,便把棋子一一收進盒子裏。
“那這裏呢?這是中原之地,黑白分明。”
“黑白分別是呂家和姬家。這幾年兩方勢力角逐多年,實力倒是旗鼓相當。不同的是呂仁占盡天時地利,而姬家占盡人和。英王手握一半的兵馬,朝廷上也有一半的大臣在想著反武複周。這也就是說這幾年為什麼形勢緊張,人心不穩啊。”中年人說完,再伸手收棋。
“再說說這裏吧,我剛從此地出來,你為何隻給了仁義團三顆棋子?”
“馬嶺南曾經是翰林院修士,因高宗皇帝對他有知遇之恩才死心塌地。呂仁奪政後帶人造反,組建了仁義團。可惜啊此人讀書難以靈活運用,應該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學問,百年以後或許能得個文學大儒的稱號。他生前仁義團馬馬虎虎的鬧著,死後就是一個爛攤子,不值一提。呂仁何時見他們煩了就能輕鬆拿下。給其三子我嫌多了。”中年人一把抓起那三顆棋子扔進了棋盒。
書童咦了一聲說道:“剛剛我就看著奇怪,草原人的比重是不是大了些?”
“袁守城要搞事情,天下誰能攔得住?龍王都敢斬。況且這個巴特爾大汗不一般,你不是早早的就說過草原人驍勇善戰,百年後有逐鹿中原的架勢嗎?”
“還不是聽你忽悠的?該寶木郡了。”
“趙家老太爺得太宗皇帝讚譽可得三分天下,倘若寶木郡造反,我覺得倒是有一兩成把握。”中年人說完便將全部棋子收起來。
“這就完了?老師你也太敷衍了,眼下要去江南了,還等著你多講些這裏呢。”
“別想偷懶,凡事親身經曆過才是自己的。”中年人又扔過去一個棋子,正中書童的鼻梁上。
文天安摸了摸鼻子,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坐在了一輛馬車上,旁邊是熟睡的紅姑娘。他連忙將她搖醒說道:“紅姑娘,我們是不是要被賣了。”
紅姑娘打開他的手說道:“老實著,這是本姑娘花銀子正經八本雇的馬車。”
“我去真是敢花,要不要這麼狠。咱們到江南喝西北風啊。到時候再街頭賣藝我可是不當挨揍的了。”文天安立刻想起了當日在長陵城的苦逼歲月。
“瞧你那德行,”紅姑娘揉揉眼睛說道:“你那相好的良心發現,派人送來了錢和藥,安心,跟著本姑娘餓不著你。”
文天安點點頭,又說道:“我怎麼感覺每次都是我拚命,你拿錢?”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那麼小的心眼?”紅姑娘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喊道:“大哥,還有多久能到南州?”
“快了,二位醒了?”趕車的馬夫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來南州,怎麼會選擇陸路呢?小兩口走水路多有情調?”
“哈哈,大哥你真會說話,我們是姐弟。”紅姑娘笑道。
“姐弟,難怪。小兄弟你前幾日惹事受傷了吧,你姐姐真是很擔心。”
紅姑娘臉紅的把嘴嘟在一邊,不再說話。文天安也覺得有些尷尬,找話說道:“大哥,我們這是去南州哪裏呢?”
“南州城啊。”
“南州最負盛名的地方不應該是寶木郡嗎?我還尋思看一看那棵寶樹呢。”文天安看了看指定路線的紅姑娘,紅姑娘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