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隆陰沉著臉邁進文府的大門,文天安笑道:“你看你像是被誰禍害了似的。”
“我怎能不氣?眼看著呂思要割肉了,結果張仁站出來攪和一棒子。”姬隆氣勢洶洶的說:“以前以為張首輔為國為民,即便是陛下的親信,也是受人尊敬。現在看來此人與那些欺世盜名之輩沒什麼兩樣。”
文天安說道:“張首輔此舉雖然讓我們以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無非是不想讓朝堂就這樣亂下去。呂思之事的確可惜,待過兩天我再想一計策再說。”
姬隆立馬笑道:“文兄還有計策?”
“按輩分,你當叫我一聲姑父。”
“去你的...”
文天安正要有意刁難他,此時薇薇姑娘進來說道:“公子,門外一人,說叫做張仁,來拜見當朝駙馬。”
不隻是姬隆,文天安也是一驚,自己與張仁從未有過往來,今日怎麼會找上門來,料定是為了司馬門之事,文天安皺著眉頭說:“你若留在這裏多有不便,還是先從後門出去吧。”
姬隆點點頭說道:“此人是個老狐狸,從來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你小心些。”
文天安答應下來,送走了世子殿下,上前迎來了當朝首輔。讓別人瞧見了定認為當朝駙馬人緣好的不行。
文天安見一老翁穿著便服進了屋:“張大人親臨寒舍,下官身體不適,未能遠迎,還望不要見怪。”
“文駙馬客氣了,你我同朝為官,不必多禮。”張仁的輩分和官職都比文天安高,所以隻是微微欠身,算是還禮。
文天安也不介意,笑道:“既然如此,張大人請,薇薇姑娘,看茶。”
“文駙馬請。”
待一盞熱茶上後,張大人喝了一口說道:“茶是好茶,隻是有一股子硫磺的味道,不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這是翰林院劉和送與我的,這幾日朝堂之上謠言紛紛說他借貨船倒賣五石散,不知大人認為是真是假?”
張仁年過半百,怎能不知道文天安故意上的這個茶來套自己的話?他避開此話不談,另找話題說道:“文駙馬,其實在去年你落榜之際,我便知道你了。”
文天安並不意外說道:“是了,春風郎張正是您的得意弟子,去年這個時候他是中正官,想必他舞弊之事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張仁毫不避諱的說道:“科舉的第二天,他捧來三篇文采斐然的文章說此出自一人之手。我略微讀了讀,也不禁叫好。自女皇登基,重武輕文,能如此飽讀詩書的人很少見了。我說既然如此,此人應當是狀元了。”
“但是我不是。”
“不錯,正兒眼神飄忽,向我跪下磕頭,說他有負師命,愧當了這中正官。”張仁歎氣道:“我才知道他做了手腳,將那三篇文章分給了前三甲,正主卻名落孫山。隻因他所認為當今朝堂不正,,怕誤了有真才實學的人。我見他情真意切,料知他已經不能在當今陛下麵前為
官了。就勸他自首,從輕發落。他被貶江南,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文天安笑道:“張首輔今日前來,與我說這些話是為何?”
“與你說這些,隻是因為想說。”張仁說道:“我觀你今年中榜之文章,與去年相比,去年為驚豔,今年便是驚世之文了,可見將近一年的遊學,你應當感知良多。”
“行萬裏路讀萬卷書,不知您信不信,我現在一點也不恨春風郎。”文天安感慨道。
“是了,你若是去年中榜,絕不可能一個月之內在朝廷掀起這麼大的風浪。”張仁麵不改色的說:“司馬陽的事與你有關吧?”
文天安笑了笑,知道來了正題,沒有反駁說道:“沒錯,是我動的手。”
“有些急了。司馬門倒是小事,你有沒有想過,任由呂思與他鬥下去,真把呂思逼急了是什麼後果?”
“陛下在位,呂思不會胡來的。”文天安肯定的說道。
“你倒是寬心,”張仁笑道:“但你有沒有想過,陛下如今七十高齡了,一旦陛下不在了怎麼辦?這京城中可有人能鬥過那違命侯?”
文天安眯起眼睛說道:“張首輔的意思是...”
“忍,你新官上任,不能急功近利,最起碼把呂思手裏的東西奪過一點是一點。”
文天安歎了口氣,起身行禮道:“受教了。”
“文駙馬大才,必能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文天安問:“恕下官一問,首輔大人認為怎樣才可讓大武國不發生內亂?”
“等陛下百年以後,由姬家複位。在此之前,不能妄動。”張仁笑問:“文駙馬認為,何時能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