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探子來報,南州知州誓死不降,全家老小都被抓起來,不一定受怎樣廢人的折磨。可憐知州馮宇忠肝義膽,讓他在這個趙家統治的南州呆了這麼多年,委屈他了。”王懷歎息道。
劉瘸子說道:“馮宇是高宗十年的的進士,性子溫和,在官場摸爬滾打十幾年,未曾聽聞有一點不濟。此人做人做事頗有一套,雖然大小錢財也貪一些,不像外界說的那麼廉明,但是為百姓做事從不含糊。上下打點得極好,年年終評時都能混上甲等。沒想到真是個忠良,的確小瞧他了。”
文天安歎息道:“但願我們能早日得勝,好解救他們出來。李將軍,說一說現在的情況吧。”
“如今趙天武帶著他的大軍不出大軍不出城,很簡單,他知道我們兩線作戰,糧草供應不足,要和我們耗。”李夢龍分析道:“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攻城,但是實話說,我們以八萬兵力攻城,我心裏沒有底。”
“趙家蓄謀已久,必然糧草充沛。李將軍所言不錯。”文天安轉頭問劉瘸子說道:“劉老,你可有良策?”
“趙家的老王八別的優點沒有,隻是能忍,所以我們和他們耗,是下策;李將軍所說的攻城可行,但也正如他所擔憂的,八萬兵攻七萬的城,損失太大,中策。”
王懷在一邊聽了,急忙說道:“劉老可有上策?”
劉瘸子伸出手指放在地圖上南州城的位置,輕輕向外一拉,沒有多說話。
“這是...”
文天安說道:“劉老的意思是將南州城的士兵拉出來打,我們勝算多出好多。”
王懷聽樂了:“劉老說的倒是好計策,問題是怎麼拉出來打。”
文天安笑道:“王將軍別著急,劉老如此說,定然就有他的想法。隻是趙無雙這個老東西心太狠,起兵之前讓能與趙天武爭的人都身死,我們連離間的機會都沒有。”
劉瘸子笑著點點頭,揮手示意幾位都上前來。
南州城裏,趙天武皺著眉頭問:“魏先生,沒想到還是讓那姓文的進了周軍營裏。”
“既然天命如此,老道就幫助公子與其博弈一番,大可不必擔心。”魏征明不在乎的說道。
趙天武歎到:“一人三甲,即便是當年趙天都活著的時候怕是都不敢這麼想,我怎麼能心不慌。”
魏征明笑笑,沒有說話。說起來文天安入京與自己脫不了關係,倘若不是沒有算過那姓袁的,怎麼可能讓一條小蛇化龍?
趙天武問:“那馮宇還未降?”
“沒,骨頭硬得很。昨天十幾個官兵在他麵前將他的小妾折辱致死,這人硬是扣瞎了雙眼也沒有吭聲。真不知道心是怎麼長得。”魏征明捋了捋胡須說道。
“他的夫人還在你那裏吧?”趙天武說道:“玩一玩就行了,晚上拉出去帶上他的兒子,再逼他一波,再不行就斬了吧。我留他無非是為了收攏南州百姓的心,如今他軟硬不吃,南州城百姓還能軟硬不吃?我就不信了,這世上哪那麼多忠臣。”
魏征明笑笑,沒有說話。
入夜,守牢的士兵打開了牢門,端過了一份飯菜。踹了一腳裏麵的囚犯笑道:“我說馮大人,這南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基本上都降了,您自戳雙眼以表忠心,這我能理解。但是為何還不自盡呢?”
一個明顯瞎了雙眼的人顫顫巍巍轉過頭,身上傷痕累累,聞了聞飯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甚至都沒有用筷子。
那士兵呸了一聲說道:“看來什麼樣的人都怕死,可惜我家老爺養的那些和尚不吃葷,否則讓他們再會一會你家小妾,哈哈。”
“閉嘴!你也配與馮大人無禮?”
士兵見來人,急忙拜道:“魏先生。”
“滾下去。”
“是。”
魏征明來到馮宇的跟前,緩緩說道:“馮大人的忠心我們已經看到了,隻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馮大人為一個謀權篡位的女皇帝賣命太委屈了。前幾日那些戲弄馮大人家眷的士兵我都處理了他們,您的妻兒還活著,足以體現我們的誠心了吧?您若是首肯,我放你們一家人團聚。在這南州城你家還是第一等人家。”
馮宇似乎有些心動,哆嗦的說道:“能不能先讓我見一見你的妻兒?”
“當然可以,稍等片刻,我派人去接。”
魏征明笑著離開了牢門,歎了口氣說道:“這個賊書生還是不服啊,罷了,放他們見一麵吧。”
不一會兒,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孩童進了牢房,說道:“老爺,我帶霜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