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空鏡大師走遠後，文天安才遲遲施禮道：“白老，好久不見。”
白羽堂哼了一聲，抓過文天安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文天安不敢違抗，隻是揮了揮手退了兩位將軍。白羽堂怒道：“你在哪裏學了這些引天地氣運的東西？我在軍中聽說你殺死了一眾將領便覺得蹊蹺，你是嫌棄自己命長嗎？”
文天安苦笑道：“當日的情況的確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至於在哪裏學的，我一個讀書人，也算遊曆了半個江湖，總會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羽堂說道：“你可知道，這醍醐灌頂的天魔功一經練成，輕則經脈錯亂，減少壽命，重則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文天安伸手欲斟茶，才覺得茶水涼了，又叫人上來了新茶，說道：“白老寬心，我有分寸。”
白羽堂接過茶水說：“你如今經脈紊亂，氣海枯竭。倘若再有下次，我就封了你的經脈。好好做你的書生去，瞎摻和打打殺殺的事。”
文天安連聲稱是，不敢頂撞。見白羽堂臉色緩和了才問道：“紅姑娘呢？”
白羽堂說道：“劉淮河進了寶木郡，她擔心玲兒姑娘有危險。聽了你的事跡知道你身體才是最有問題的人，才叫我先來，不成想碰到了空鏡那個老東西想殺你。倘若我不到，你有信心接下他一掌嗎？”
文天安笑笑，沒有說話。
白羽堂哼道：“知道你還有底牌，話說你的那個護衛呢，武功還湊合，怎麼不在你身邊？。”
文天安說道：“我擔心劉老那邊有變故，就拍過去給他了。”
白老歎氣道：“此役我軍傷亡慘重，好歹是贏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寶木郡趙家？”
文天安略加沉思說道：“暫時沒有特別的打算，不過讓這個大家族從此名存實亡還是要有的。”
白老點頭說：“我知道你與趙家三子交好，如今害死他的趙家老大已經身死，你還是給趙家人留一些血脈吧。”
文天安笑問：“傳聞當年趙家老太爺的妹妹與一位俠客浪跡天涯十幾載，感情深厚，後來趙家族內嫌棄俠客出身低賤，極力反對，硬是將她抓回家成親。俠客一怒進京入仕，幾年內升至京城五萬萬禁軍統領。白老，看來傳言不見得都是假的。”
白羽堂難得老臉一紅，哼了一聲，走出了大帳外。
文天安心裏大喊解氣，端起茶杯說道：“進來吧，我可不相信白老會因為我的話害臊出去。”
紅姑娘蹦蹦跳跳進來說：“你現在是我姐夫，共處一室說出去多不好。”
文天安哭笑不得：“那你還進來，七公主，你母皇都管不了你，還怕天下人笑話。玲兒姑娘怎麼樣了？”
“好得很，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了？”
“殿下不是活蹦亂跳的在我麵前嗎？”
“自京城一別，有些時日了，上次還是你大婚之日”紅姑娘，也是七公主說道：“如今你已經是名滿天下的駙馬爺，內閣最年輕的大學士。”
文天安說道：“我很抱歉。”
紅姑娘搖搖頭說：“你怎麼婆婆媽媽的，說了不怨你。還有聽說你引動天地氣運殺死包括趙家老大，大觀氣師魏征明等一眾將領。長能耐了啊。”
文天安說道：“我的能耐一直不小，天下都知道。”
“不知羞”紅姑娘上前，拉起文天安的手說：“你這麼拚命為了母皇還是李家？”
文天安說：“我說我不仕天子仕蒼生，你信嗎？”
紅姑娘把臉埋在他的手裏說：“我信，我隻是心疼你，舍命救蒼生，蒼生不見得念你半點的好，值得嗎？”
“傻丫頭，這就是讀書人的命”文天安說道，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帶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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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懷報道：“大人，寶木郡趙家老頭閉門不出，以鄭家為首的世家大族出麵簽了投降協議。”
營帳內，紅姑娘在幫忙整理戰報，白羽堂站在她的身後。文天安而是在觀看著北方地圖。聽到王懷所說，文天安冷笑道：“趙家青壯男丁皆死，已經失勢了嗎？”
紅姑娘指著整理的資料歎道：“趙家老太爺這些年草菅人命，曾經有人看見了所操練的僧兵，趙無雙滅口殺死南州一村落二十餘家幾百口人，如今是報應吧。”
文天安點頭，說道：“王懷。”
“末將在”
“傳我的令，鄭家自首有功，命那些世家及其族人全部收回府邸，派兵把守，沒我的令不許出門一步。違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