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院的一處屋子,一個宮女在為自己的主子打理梳妝。主子平時穿的是男兒裝,今日換上陛下送來最好布料做成的華麗衣裳,濃妝淡抹,紅唇輕抿,竟然比那稱作九州第一的三公主不遑多讓。
突然穿進一個人來,宮女見了,連忙退在一邊說道:“懷王殿下。”
“七妹,”懷王瞧見了麵前梳妝的女子,也是一愣,不太敢相信這是哪個假小子姬紅纓。
“王兄,”姬紅纓一笑:“聽說你到英王府上與英王兄吵起來了,真是難為你了。”
“王兄無能,這些年飲酒作樂,手中無半點權利,不能阻止他們。”懷王搖搖頭,揮退了宮女說道:“去塞外,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啊,”姬紅纓整理自己的衣裝,笑出了眼淚:“王兄你身體虛弱,嘴皮子又不行,真不知你怎麼想的去和英王兄吵。”
姬宇苦笑,見姬紅纓流出的眼淚花了裝,心裏又無比難受說道:“七妹,你不是每每到我府上吹噓自己武功如何的好嗎?不如你逃出去吧,在江湖上落得個逍遙自在。沒錢了就去找我要,想母皇了再偷偷回來看一眼,與以前一樣的。”
“不一樣的,以前是頂著公主的身份遊曆江湖,江湖人都會高看我一眼。倘若逃了,就是罪臣的身份,不一樣的。”姬紅纓笑道:“這樣挺好,起碼我和姐姐一樣,有資格做籌碼了。”
姬宇聽了,無言以對。
姬紅纓掏出了相思劍,說道:“文小子說有朝一日他歸隱了,就想去塞北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管是不是真的,他身邊的人都不可能是我了。”
姬宇歎氣道:“什麼時候走?”
“一會兒,英王兄從長陵派來的車隊快要到了,母皇又增派了高手護送。”
“這麼快!”姬宇驚呼:“我連禮都沒準備。”
“王兄,妹妹走了以後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多年以後你還記得我,我就知足了。”
“七妹...”姬宇歎氣道:“誰來護送,白羽堂嗎?”
“白老再隨州城,我讓他去的。”姬紅纓玩把著手中的劍笑道:“文小子發起瘋來,普天下恐怕隻有白羽堂一人可製住他。”
姬宇打了個冷戰,正想問母皇派來的是誰,便見宮女上前說道:“殿下,陛下派來的護衛到了。”
姬紅纓請進來,看了看來人笑道:“是你啊。”
女皇獨自一人在鏡子前擺弄著白發,想要盡力將它們藏起來。身旁沒有了西門婉兒,她不喜歡讓那些宮女碰她的頭發。隻是一夜起來,自己的白發好像多了不少,寥寥無幾的青絲已經遮擋不了歲月的侵蝕。
女皇歎了口氣,放棄了自己擺弄,招來宮女說道:“攏一攏就行了,我去看一看七丫頭。”
宮女略顯遲疑的說道:“陛下,七公主已經走了。”
見女皇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宮女急忙說道:“七公主沒通知任何人,聽說隻有懷王殿下一人去送了。陛下若是被惦記,現在起駕去城門口還來得及。”
女皇表情一鬆,歎氣道:“罷了,這才是她的性子。”
宮女輕輕點頭,開始為其梳攏頭發,或許是自己眼花了,她看見女皇眼框裏有淚珠打轉,身子微微顫抖。
那原本還有幾根青絲的頭上,現在竟然皆是白發。
文天安站著身子,皺著眉頭看著來客。此人剛剛未獲允許就破門而入,美其名曰是文天安的舊識,絲毫沒將西門婉兒放在眼裏。文天安見來人容貌,也是身子一僵,略帶疑惑的說道:“上官燕?”
正在為自己夫君磨墨的姬如意驚訝的停下來,看著眼前與自己並稱南如意,北飛燕的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相貌更是萬中無一,穿著男子便服英姿颯爽,嘴角微翹的看著文天安。
上官燕笑道:“好久不見,此時應該叫你大武國內閣學士大人?”
文天安說道:“你來此地意欲何為?”
“與你的目的一樣,倘若說動草原出兵進攻揚州城,我們同樣也輕鬆許多。”上官燕毫不避諱的說出目的。
文天安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韓笑這一手讓他沒有料到,不知日月國對草原人許了什麼重利。
上官燕笑道:“隻有這樣就讓此刻名滿天下的文天安慌了。臨走時韓笑對我說如非必要,千萬不要與你對上。”
“那麼你現在出現在在這裏,是想找死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文天安笑道。
“能孤身打敗老天師,以一人之力大敗魏征明、趙天武等一眾高手,文大人好本事。”說完此話,上官燕自周身迸發出天地之氣,連姬如意這般沒有習武過的人都感覺到了上官燕的氣息變化,緊張的抓緊了文天安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