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練武?
約麼是十歲的時候,對於練武人來說,委實是晚了些。但是沒辦法,自己當年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生活還算富裕。於長陵街頭,看上了一個坐著華麗馬車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真好看,十歲的淩華這樣想到。
“娘親,我要娶她做新娘子。”
“傻孩子,那是公主,我們百姓人家,高攀不上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她做新娘子。”
“好好好,你娶她要有本事?”
“有多高的本事。”
“好歹得是個狀元郎。”
淩華依稀記得自己真真的認真念過幾天書,但是始終是不如同齡人。還問過書堂裏的先生能不能考上狀元?
“有些小聰明,認真讀書的話能上乙等,卻不是能中前三甲那般才氣的人。”這是先生的原話。
“中不了狀元,我讀書何用?”這是淩華的原話。碰巧龍椅上坐了一個女皇帝,天下大興武舉,自己在那時開始棄文從武。
後來拜了師傅,於二十歲那年以武道問鼎九州年輕翹楚。碰巧日月國派來使臣上供,領頭的是鄂州將軍之子鄧仲永。
那日萬象殿之上,大臣們飲酒作樂,慫恿兩位天才比武。
淩華至今忘不了女皇冰冷的那張臉,縱使自己隻輸了半招。之後無數次他在想,倘若當時自己拚了這條性命硬接那一劍,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龍虎山上,自己苦練武功,再次前去找鄧仲永,卻因為種種原因未果。回到萬象殿,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已經比鄧仲永強了,女皇對自己的依舊是冷峻的一張臉。
當女皇廢除武舉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娶三公主了。這幾年,他成為女皇的一把刀,四處做著見不得人的殺戮。
現在自己遇上文天安,發現自己連做一把刀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眼皮一沉,自己回到十歲那年,追著大馬車跑。
車上的小女孩兒,對自己嫣然一笑。為這一笑,隻有自己知道經曆了什麼。
淩華呢喃道:“如意。”
文天安搖搖頭,沉著眼皮說道:“對你而言,死掉或許是一種解脫。”說完看向馬車,繼續向前。
不知從何處猛地一掌襲來,文天安一手擋在胸口,另一隻手去接那一掌,以他的功力依舊被打退多步。
文天安知道,阻攔自己走向那輛馬車,最棘手的人來了。
文天安轉身一記如來掌,也是萬佛寺學來的。白老見滔天的佛氣襲來,絲毫沒有慌張,也一掌拍了出去。
如來掌!
兩掌碰撞,文天安被打飛出去,大吐一口鮮血。
白羽堂傲然的站在馬車前說道:“萬佛寺的高僧都曾經敗在我的手上,你換一個手段吧。”
文天安笑笑,伸手招來淩華的斷刀,平地飛身,一刀砍了出去,刀勢如虹。
白老抬起一隻手臂擋下,大喝了一聲,狠狠的一刷。文天安再次飛了出去,手中的斷劍成了鐵削,倒地不起。
“猿臂通天!”空月和張懷天震驚的對視一眼,敢到非常不可思議。張懷天說道:“這是方寸山的功夫,傳聞是方寸山靈虛洞菩提真人偶遇一猿猴所悟。曾經用此手段與天人交戰也為吃虧,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空月點頭說道:“我亦有所耳聞,當年菩提真人傳授一弟子,那人本事滔天,差點掀翻了整座江湖,後來被我佛門中人打敗才銷聲匿跡。誰想到白將軍竟然輕而易舉的揮出如此神技。”
白羽堂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的確身具道骨仙胎,倘若專心練武,登頂武林指日可待。可惜當年被龍虎山老天師張守仁瘋魔的毀掉半盞靈基,不過你這兩年身在廟堂之高盡展才華倒也不算埋沒。你現在去隨州城領兵,這件事隻當沒發生過。”
此時閃出一人,正是被文天安甩掉的西門婉兒,她拿著劍驚慌的抱起文天安,生怕自己懷裏的人沒了呼吸。
西門婉兒眼見文天安的青絲變白發,呼喊道:“白老,你怎麼下手那麼重!”
然而當她看向白羽堂時,她不可思議的看見白羽堂如臨大敵的看著自己懷裏的文弱書生。
小道士張懷合驚呼道:“二師兄,這是...”
二師兄張懷仁點了點頭,說道:“師父當年下山的時候,留下的最後手段。”然後又看向文天安,自言自語道:“原來他一直都留著一手,好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