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有救嗎?”世子姬隆關心的問道,劉淮河和三公主帶回來的基本上就是一個屍體,文天安渾身浴血,甚至連他細微的呼吸都感覺不到。
張懷人皺著眉頭將手離開他的脈搏,此時三公主已經為他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身體上下看不到許多傷疤,這才是問題,證明都是內傷所致,說道:“在我看來,文大人再怎麼天縱奇才,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怎麼會?”姬如意張大了嘴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天魔功侵蝕了他的經脈,身上經脈俱損。想要救他,隻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你快說,什麼靈丹妙藥我都能弄來。”姬隆心裏也焦急萬分。
“易筋經。”聲音不是張懷人發出的,而是躺在床上的文天安。姬如意連忙上前扶他,文天安麵色蒼白,抿了抿幹枯的嘴唇說道:“二師兄,你是想說這個嗎?”
“不錯,隻有白馬寺的易筋經才能救你。隻是此書一向在主持手裏,空鏡大師遠在長陵,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大可不必,你隻告訴我我還有多長時間。”
“你的經脈一點點的在枯竭,看速度的話,可能隻有三天了。”
文天安笑道:“比我想象的好些,公主殿下,幫我拿來筆墨。世子殿下放心,我走之前會留下計策,你依計行事,韓笑自敗。隻有京城之事,我也會給些建議,不會一走了之的。”
“這個時候了你說的什麼話!”姬隆咬牙切齒道。
此時走進一個人來,正是和尚空月。空月念了句阿彌陀佛,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書,正是易筋經說道:“先救文施主一命吧。”
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姬隆慌忙的接過來翻了又翻,見上麵都是梵文自己一個字也不認識,舔著臉說道:“空月大師,該不會有假吧?”
“是真的,你們還不知道吧?空月大師是如今的白馬寺的主持了。”文天安起身,姬如意勉強扶著他站起來說道:“空月和尚,這可是易筋經啊,你們白馬寺壓箱底的寶貝,真的願意給我?”
“倘若我人在長陵,大人千裏休書一封,我雖然會送過來,但是或許會拖上一拖,大人倘若真的過世,我也會歸結為天命二字。因為正如大人所說,這是白馬寺壓箱底的寶貝。”空月和尚直言不諱的說道:“可是大人病倒在這裏,我也恰好帶著易筋經呆在隨州城,這便也是天命二字了。讓我見人不救,倒不如不讓我做這個和尚。”
張懷人皺著眉頭說道:“空鏡大師怎麼會這麼巧的將易筋經交給你?你說這是巧合我還是不信。”
“阿彌陀佛,”空月和尚低頭說道:“這,便是我們出家人講究的緣分了。”
文天安笑了笑,接過易筋經說道:“直到今日,我才覺得你們白馬寺空字輩,都是真和尚。”
空月低眉小道:“三天足夠?”
文天安搖搖頭說道:“明天一早,你來取經書。”
空月笑道:“大善。”
待所有人都走後,文天安令三公主關上了房門,笑問:“殿下為何留下?”
“上次我沒注意你,夫君你差點死了,這回我想看著你,行嗎?”嘴上雖然是詢問的與其,姬如意卻早早坐在床邊不打算離開。
“殿下說行,臣不敢違背。”文天安才發現這些皇家的女人性格有異,但大都是一個脾氣,笑道:“我用一炷香的時間讀完此經,一更運功,二更療傷,三更方能小成,天亮基本無事了,公主殿下算是幫我護法吧。”
姬如意驚訝的說道:“我雖然不懂武功,但是也知道易筋經乃是佛門重寶,夫君真的能一夜煉成?”
“小道耳,眾人練功之所以需要的時間長,是因為自身的內功不夠,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文天安打開易筋經說道:“我有天魔功打底,無事的。”
姬如意當然聽不懂他說的什麼,隻是覺得自己的夫君神奇無比,又好奇的問道:“夫君何時學得梵文。”
文天安仿佛能一心二用,邊讀書邊回答她的問題:“當年赴京趕考時,曾經在白馬寺舍利塔呆過一夜,對梵文略感興趣。做官之後利用朝堂之便學習了些,殿下不要見笑。”
姬如意見他專心看書,便不再說話,好奇的悄悄點上一炷香。
香上的星火因為有微弱的清風吹得一閃一滅,那一縷青煙縈繞著佳人才子。倘若有旁人來看,佳人傾國傾城,才子儀表堂堂,當真是一對絕配。知道文天安不耐寒,關上了微微掩著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