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
“李後主的浪淘沙?薇薇,這可是亡國之曲。”坐在高位上的姬宇,此刻乃是九五至尊,身披著龍袍說道:“愛妃,你不怕我怪罪於你?”
“詞曲又非我所寫,這隻是我唱得做好的曲子,陛下要是怪罪,就怪罪吧。”女子笑道,深深的躬身一禮。女子的容貌傾國傾城,旁人看來必然是當今陛下百裏挑一的女子。
當今陛下笑道:“怎麼會?我說了要唱你拿手的,必然不能怪罪你。天下人都說與英王姬桓不同,我是最像父皇的一個。”
女子笑了笑,繼續唱下一首。
姬如意為自己夫君收斂了一下他的奏折,心疼的為他又梳起了長發,手上的力氣盡量輕些,也好讓他多睡一會兒。自從新皇登基,西門婉兒與少柱國再也沒有了往來,二人針鋒相對,從六部到各州的軍權,兩方沒有不爭的,著實將夫君折騰夠嗆。
姬如意拿起奏折,見寫著劉和二字,饒有興致的讀起來,其文章大意是說劉和貪贓枉法,女帝年間便私自倒買倒賣五石散,後來更是強占民田等多項罪名,因為其實朝中二品大官,所以請陛下明鑒。
此時一個聲音傳來:“你再想什麼?”
姬如意聽出是自己夫君的聲音,也並不慌張,問道:“這些事幾乎天下皆知,夫君上書有用嗎?”
“如果是以前女皇在位時,一點用都沒有,”文天安打了個哈欠,掃了一眼奏章沒有過多在意,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有所不同,懷王在位,本就看呂家的人不順眼,劉和是呂思的妹夫,此舉必然奏效。”
“那夫君為什麼現在才啟奏?早些不是更好嗎?”姬如意眨著大眼睛問道。
文天安說道:“那是因為隻有現在陛下才不會估計呂家的兵權,因為他有更在乎的事。”
“什麼事?”
“聲色二字,”文天安笑道:“懷王殿下是最像高宗皇帝的人,倘若有一個絕色美人,配上天下無雙的曲調,他能不沉淪?”
姬如意掩住嘴驚呼:“你將薇薇姑娘...”
“噓...”文天安做了個手勢,將中指豎立在自己的嘴前,繼續琢磨著奏折下一章怎麼寫。
呂思焦頭爛額的走來走去,為了救韓笑,自己已經被文天安搞掉一個刑部尚書,如今文天安又要搞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劉和,當然被他據理力爭從陛下麵前爭辯了回來。但是看龍顏很不高興,八成要嚴加審查,劉和罪責難逃。
見韓笑依舊在不慌不忙的喝茶,呂思怒道:“韓先生,我找你來是想辦法來了,不是請你喝茶。劉和不僅僅是我妹夫,還是我在內閣唯一的自己人。”
韓笑說道:“哦,這麼說即便拿一個龍椅來換,你也是不允許了?”
呂思一愣,說道:“現在不還是沒到那個時候嗎?”
韓笑說道:“差不多了,否則你等著文天安一點點將你的力量削弱?劉和就是一個好例子,說實話,柱國大人比你更得人心。”
“這麼說來,你有了對策?”
“既然細水長流我們等不起,那麼我們就來快的,讓劉和再進一份力量。”
“怎麼進,說來聽聽。”呂思靠前問道。
韓笑心想你真的是誰都能丟下,說道:“我素聞劉大人倒賣五石散,可有此事?”
呂思點頭說道:“不錯,這小子當年還出過事。司馬家一案其實和他脫不了關係。得虧當年姑姑護著他才得以逃脫。”
韓笑說道:“不瞞侯爺說,我當年也研讀過一些醫書,五石散這種東西做錯並不容易,做出讓人至死的量更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司馬公子出事之前,劉大人已經做了好多年的生意,基本不可能。”
呂思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司馬家一案和劉和並無關係,而是文天安和英王搞的鬼?”
“無論是哪樣,都無從考證了,”韓笑說道:“但是我們可以讓他將錯就錯,因為劉和出過這種事,所以再出一次也無妨。”
呂思問:“韓先生,你能不能說具體些?”
韓笑說道:“聽聞因為柱國大人的奏章,陛下近幾日對劉和很不滿意,劉大人欲上一批貢品,其中不乏有營養補身之物?”
呂思終於明白了韓笑的意思,他是要將五石散加大劑量送去宮裏,自己都嚇了一跳,揮手說道:“絕對不行,朝野皆知劉和與我的關係,一旦事發我們會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