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忽然出現萬丈深淵?”寧韜道,“這不太可能吧,之前走的明明是平順大道,而且張紫花給我們的路線圖裏,也並沒有說要走懸崖峭壁。”

沈滿道,“還真有可能。”她暗自捏了指頭在算,又盯著地上的石塊瞧,“我覺得我們可能中招了。”

“什麼?”

“霧氣有毒,使我們產生了幻覺。地上的石子列陣,引我們走不出這個循環。”沈滿捏到自己的第二根指骨,目光一定,指揮江秋笛道,“你能讀到哪設陣之人的心思嗎?”

江秋笛凝神片刻,緩緩搖頭,“不能。”

寧韜挑眉道,“江小少爺的讀心術越來越不靈了哈。”

江秋笛扼住他的手臂,以眼神示意寧韜——他的武功卻還很靈。

寧韜麵如土色,卻又不敢張口大聲呼救,隻能忍疼往肚子裏咽。

沈滿想要去破地上擺著的石頭的陣法,卻又一頭莫展。隱約之間見到一個飄忽的人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沈滿心頭一凜,暗道,這人是人是鬼?

那人影漸漸靠近,原來是一個錦衣的公子。他頭戴玉冠,玉麵俊俏。瞧見沈滿,便爽朗大笑,“朱朗有失遠迎,差點有負大門監所托。”

寧韜警惕道,“大門監知道我們要來?”

朱朗輕鬆笑道,“當然知道,否則我怎會來,又怎麼替你們解開這毒霧之陣?”他說著又隨腳踢開路邊一塊大石頭。許是石頭比想象中的硬氣,七皇子朱朗有些踹不動,咬牙硬撐之後覺得腳尖估計要廢了,可是卻麵不改色地繼續笑吟吟地衝著幾人無恥地笑。

沈滿分析道,“七皇子一直在龍虎山修行,而龍虎山與琅蒼山並不遠……”

朱朗含笑,“不錯。”

“這山間忽然而來的霧氣,不像是陰陽監的手筆,難道是龍虎山高人的手筆?”

“你猜的真準,”朱朗背手走了過來,他比沈滿高一個頭,微微低頭望著她,覺得這真是個秀氣且聰明的女子,怪不得能被唐大門監看上,收她為徒。“布置這毒氣之陣的,的確是龍虎山的一位高人,也就是我的師父——一陽道長。”

雲天罡道,“一陽道長竟然在龍虎山?”

沈滿問,“那是何人?”

雲天罡解釋道,“曾與你祖父、鄒衍並稱三宗師的道家掌門,一陽道長。當年周豐大戰之時,一陽道長銷聲匿跡,想不到還在人世,且就在龍虎山上。這麼說來,當年豐朝皇帝贏取大戰的勝利,也不完全是鄒衍的功勞,一陽也出了力!”

朱朗道,“這你可汙蔑我師父了,師父雖然擅長的都是奇門遁甲,下毒下三濫,但實際上也是個很有情義之人。說起來我先輩贏的也不甚光彩,因為他偷了師父多年來培育的……蜘蛛……”

雲天罡道,“這就難怪了……”

寧韜問,“怎麼回事?難道豐朝是靠蜘蛛軍贏得的勝利?”

朱朗緩緩搖頭,“這倒也不是,師父培育的蜘蛛……其實根本沒毒性,而且僅此一隻,並不能對大軍做什麼。但我先輩卑鄙之處就在,偷走蜘蛛的時候設計嫁禍給了周乾,就是當時周朝的皇帝,然後我師父就瘋了……發誓與周乾勢不兩立。”

“那蜘蛛究竟為何如此重要?”沈滿還是不解。

朱朗緩緩張口道,“那蜘蛛是師父的小寵物啊……師父將它當兒子一樣養著的……這是奪子之仇,不共戴天。”

眾人,“.…..”

雲天罡暴躁道,“我如今真想見一見一陽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