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我對弈,指點一下我的書法,惟獨對舉賢的事絕口不提。

絕的奴籍至今仍沒辦法解決,慕容睿願意出錢,並收養絕,但條件是,絕今後必須留在山莊,輔助我。絕的誌向不在經商,隻得婉拒。

三更天了,燭光仍在搖曳。身上有些寒意,影遞給我一個手爐。抱著手爐,身上很快暖了起來。我對影感激地笑笑。

曾經想過讓弦影去鄉府、州府的戶籍所在處偷出絕的戶籍正本和副本,可惜皇宮裏也有戶籍副本,前麵的還容易解決,皇宮則不可能潛入,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在龐大的戶籍庫中找到絕的戶籍。最終隻能放棄這個計劃。

不是沒想過偽造戶籍,雖然能解決當前考試資格的問題,可是如果以後絕身居高位,這將是致命的把柄。絕的實力不容置疑,日後必定有所作為。我隻能否決這個議案。

慢慢地來回踱著步子,腳冷得有些僵硬。輕輕地歎了口氣,又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雪花隨風飄舞,我癡癡地看著落在手心的雪漸漸溶化。收回手,瞥了一眼絕塵軒裏微弱的光亮,我默默地往回走:還有半年的時間,辦法總會有的……

過了幾天,慕容山莊來了一位稀客:藍州的州長。在夙皇朝,十三個州都以顏色命名,紫州為皇城所在地,然後依次是紅州、金州、青州、藍州、茶州、澄州、玄州、白州、灰州、褐州、錠州和蘭州。其中以紫州、紅州和藍州實力最強,最為繁華。慕容山莊如今就處在藍州境內。

藍州的州長才到而立之年,八字胡,眼底精光一閃,不愧是夙皇朝三大州之長。在最短的時間內從弦影處拿到了關於這位州長的資料。不拘小節,熱衷對弈,尤喜圍棋。我笑了起來:如此機遇,真是可遇不可求。

州長來此是為了信鴿的事,由於下屬出了差錯,運輸途中不少信鴿染病死亡,隻好再次采購和親自監督。

商討完畢,用完膳,我提出要與州長下棋。命人取出州長最喜的圍棋,運用背誦過的棋譜中的路數與之對弈。果不其然,州長對我的棋路相當感興趣,我趕緊趁火打鐵,“我的棋藝是莊內的一個少年傳授的,我才學了點皮毛,他的棋術好的很,與大人對弈不知鹿死誰手呢。”頓了頓,我歎息,“隻可惜啊……”

“可惜什麼?”藍州長身長了脖子。

我暗笑,上鉤了吧,表麵仍一臉惋惜,“隻可惜他受家族牽連,被判終生為奴。縱使棋藝再高,此人這等身份怎麼能與大人切磋呢?”

州長聽罷,仰頭大笑,“哈哈……在下豈是此等迂腐之人,快有請。”

不一會,絕一身藍衣走了進來,頭發整齊得一絲不苟。我讚賞地對他笑了笑。

絕走上前,恭敬地作了輯,“見過大人。”

我適時開口,“大人,這就是我剛跟您提到的,君飛絕。絕,這是藍州的州長大人。”

州長眯起眼,“果然後生可畏啊,嗬嗬,來,我們下一盤。”

絕也不推辭,徑自落座。我對他使了個眼色,絕眨了眨眼。

州長先執黑子,絕執白子。這盤棋下了整整兩個時辰,兩人下子的速度越來越慢,戰局十分激烈,最後,以州長略勝半目結束。

州長看起來相當盡興,笑容滿麵。

我連忙派人取了琴。“大人,絕不但棋藝了得,琴藝更是厲害。這不,讓他為您彈奏一曲,權當休息?”

州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淡淡地應道,“也好。”

曲聲漸起,時而猶如春風,時而激昂猛烈,時而委婉傷感,時而歡快愉悅。琴聲悠揚,喜怒哀樂,人生百味。

琴聲一止,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