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翌年年末將選舉出新總統。聯邦在內24區合法公民,凡35歲以上具有軍部服役履曆者皆可參選。

在去年三堂哥出手打壓蕭默,單玉笙醒悟到蕭默的活躍原來是股威脅……誤信蕭默會安分度日是他太天真!能明知鳩占鵲巢數年還未收斂性格和他在網上撕扯的人,在巧言令色的皮囊下有顆永不停息的,騷動的心。

蕭默搭上蘭狄的順風車揚名科壇時,單玉笙把蕭默的身世真相告訴媽媽,燕歸瑩卻讓他稍安勿躁。單厚方要參加大選,單家不僅不能有醜聞,反而要想盡方法提高曝光率,這一點在單家沒人能及蕭默——有把柄反而是好事。

“我也挺好奇……”單玉笙關掉網頁,幾天後摘冠儀式應該能見到。

聯邦,古班家大宅。

建築造型詭奇——或者說詭秘?像巨人忘記拿走的巨型彈珠,一座座圓形建築物坐落在廣敖的土地上,附近方圓百裏都是古班家的財產。每座圓形建築間有玻璃通道鏈接,建築物內部如蜂巢般。

巨大的房子間沒有傭人行走,整棟房子除了回來的季薄陽就是一個年邁駝背的管家。

咄、咄、咄、咄、咄、咄……

溫室書房裏,拐杖擊打在特質材料的地板上逐漸靠近,老管家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季薄陽坐在電腦前,老管家躊躇許久才顫顫巍巍道:“少爺,吃飯了……”

季薄陽頭也未抬,仿若沒聽見般。老管家歎口氣,露出些許愧色,把食物擺上桌就悄然退下。

咄咄聲再次遠離,偌大的房子內又變得悄無聲息。季薄陽起身,端起餐盤就扔進垃圾桶,打電話讓旗下的有機農作物培育園送來新的果蔬。

在他還隻有蘭狄這個名字中時,季薄陽體驗了很長時間的無助,不論是傭人、花匠、司機還是整日在他身邊的管家,沒有一個人試圖幫助他解脫困境,大家都活在父親的威嚴下,時時刻刻監督他吃下那些經過精心調製掩蓋藥味的食物。

這個的後遺症就是他必須食用能看見原材料的食物,身體排斥一切調料和味道過重的肉食。

季薄陽拿回家產後,立刻解雇了全部的員工,剝奪了他們在聯邦暫住的資格,唯有世代服務古班的管家無法遣返,舅舅說正好需要留下人看家,還送來三個新人照料他。昨天三兄妹回去奔喪而季威有事外出,為了保障他的安全,他才暫時回到抗拒的古班家。

電腦桌麵自動播放著蕭默的生活照,全是胖胖的樣子。

季薄陽靜靜盯了一會兒,起身移步電話,撥給蕭默許久都是占線,季薄陽掛上電話垂眸沉思。

半年來少年身高猛躥,原本小學生的身型拔高許多,越發顯得瘦條條風吹就倒,袖子褲管中都空蕩蕩的。從側臉看,偏女性化的五官長開些許,清冷的棱角更加硬冷,清豔的桃花眼也更加驚豔,唯一不變的是眼中的清陌、淡泊,靜如死水。

季薄陽回過神,給舅舅的辦公室秘書撥打了一個電話。季威要出去一周,許多信件都擱置在案桌上,單家的摘冠儀式一定會邀請同為東八區頂級貴族的季家掌權人季威。半個小時後,季薄陽從秘書手中接過邀請函,鬱鬱的臉色終於稍微放晴。

“謝謝。”

季薄陽難得說出這句,進入變聲期卻隻稍微嘶啞的聲線如混著泥沙的流水,沙沙聲摩攃耳道,女秘書捂住通紅的耳朵離開,小聲嘟囔一句,“年紀這麼小是犯規啊。”

——

戰地列車停靠,月台上擠滿記者……哦,當然不是迎接大人物,隻是三流小報的娛樂記者。蕭默銷聲匿跡前是當之無愧的話題製造機,不少記者的蹲點目標都暗搓搓補上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