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他意。若不接近權力的中心,又如何能達到他的目的,進而奪取天下?
來到營外見到的,卻是記憶中的熟人,正是劉琥身邊的親信,秉筆太監張德義。
張德義今年快五十了,從前是侍候劉琥母妃的,自從劉琥母妃去世之後便轉為侍候劉琥,可以說是親眼看著劉琥長大。身份雖是奴婢,感情上也算劉琥半個長輩。
劉琥對陸維的感情,沒有人比張德義知道的更清楚。
此時,這個中等身材的老太監一襲宮造的黛青色錦袍,站在北疆的寒風中,遠遠的就向陸維作了一揖,用他略帶尖細的聲音道:“三年未見,將軍別來無恙?”
走的近了,陸維看見張德義的那張臉,與三年前記憶中的並無二致。細眉細眼,皮膚白皙而有潤澤,隻是因為年紀的關係,臉上皮膚略略的有些鬆弛下垂,相貌看上去很有幾分慈祥。
前身對張德義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在前身的記憶裏,張德義就是一條狗。
一條屬於劉琥的,瘋狗。
走的近了,陸維看見張德義的同時,張德義也看清了陸維。
那張原本英氣俊美的臉上,幾乎縱貫了左邊整個麵容的猙獰傷疤。
“哎喲,我的將軍!”張德義三步並兩步走到陸維麵前,想要伸手去觸碰陸維的左臉,又不敢去真正觸碰,焦急的道,“你的臉是怎麼了?這可怎麼辦好……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戰場上刀兵無眼,難免受傷。”陸維退後兩步,平靜的看著張德義,“張公公奉旨而來,想必一路奔波辛苦。我已經令人準備好了香案,待公公宣旨之後,今晚就好生沐浴歇息吧。”
說完,也不待張德義回答,拱手為禮道:“請。”
張德義見陸維與他拉開距離,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便隨著陸維一起進了營內。
隻是在行徑途中,仍舊不時的偷眼打量陸維,發出歎息的聲音。
天下誰人不知,陸家長子是奉京城中最俊美的郎君。那樣一張臉……如今卻被毀掉了。
還不知他的陛下見到了,會有多傷心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下,收藏已過五十~~既然這樣,都蹲在坑裏,不許動,某來填土啦~
第7章
正如陸維所料,張德義帶來的聖旨,除去冠冕堂皇的表彰嘉勉之語外,正是催促他回京的。
日子都訂好了,就在明天,不可謂不急。
陸維率眾在香案前聽完旨意,拜伏以及口呼萬歲之後,接下了那道明黃色、背麵盤距著五爪金龍的華麗織物,命人仔細收起。
雖說有前身的記憶,並且到目前為止適應良好,但做為一個現代人,陸維內心對古代人視若性命的君臣尊卑、皇權至上並不以為然。
拜托,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
要擱三個月前,陸維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向聖旨下跪的機會。
不過內心默默吐槽是一回事,外在的表現又是另一回事。
接旨的整個過程,陸維都表現的恭敬而順從,禮儀姿態無可挑剔。
既在其位,便要行其事。他既然身處這個封建王朝的異時空,一言一行便要遵守此方天地的遊戲規則,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步步為營,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領了聖旨,陸維命眾人散去,自己也打算回帳的時候,卻被張德義偷偷攔住了,塞給他一封厚厚的信。
信上封著紅色火漆,火漆上拓印了一個小小的“潤”字。
“將軍,帶回去慢慢看。”張德義朝陸維擠了擠眼,這才轉身離開,朝陸維為他安排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