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咬臣這一口,實在算不得什麼。”

劉琥聽聞陸維此言,忽然僵在原地,牙關間霎時失去了力氣。

隻因陸維身體上的每一道傷疤,他都非常清楚。

三年間駐守北疆,大大小小受創數十處,其中足以致命的就有五處。就是陸維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夜,脊背上還帶有在詔獄受刑的鞭傷。

“為什麼要背叛朕?為什麼背叛朕的人是你?!”劉琥鬆開陸維的手腕,唇齒間盡被血染,淚眼朦朧的瞪著陸維,神色淒慘。

“陛下還不明白嗎?”陸維輕聲歎息,“臣,並非陛下的玩物。”

“陸伯修,朕沒有將你當作玩物,從來沒有!”劉琥幾近癲狂的大吼,“朕是那樣的信任於你!”

“信任?”陸維諷刺的勾了勾唇,“如果真的信任,就不會有將臣調回奉京的詔命了吧。”

“如果真的信任,怎會聽信讒言,有功而不賞?”

“如果真的信任,又怎會奪去臣的身份姓名,將臣囚鎖於深宮之中!”

劉琥吃驚的看著陸維,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不能接受的連連搖頭,解釋道:“朕……朕沒有,朕做的一切,隻是、隻是為了與伯修長相廝守!”

“陛下,你所謂的信任,不過是在奪去了臣的一切、以為臣再也翻不出風浪之後。”陸維逼近劉琥,眸底有烏雲般的沉鬱翻滾,“我的陛下……你真的,愛過臣嗎?”

劉琥聽完陸維的一番質問,連哭泣都忘記了,雙♪唇嚅囁抖動著,桃花眼驚惶的左右四顧,混亂的道:“不是,伯修,不是這樣的……”

他深愛的伯修,在懷疑和憎恨著他,他隻覺得委屈和百口莫辯。

他不是伯修想的那樣,但伯修所說的那些事,的確是他下令,無法推諉。

“是嗎?那就回宮之後,慢慢證明給臣看吧。”陸維一對星眸清清冷冷的看著他,用未受傷的那隻手掌拍去他身上的浮灰,將他打橫抱起,朝神廟外走去。

劉琥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閉上雙眼,軟軟靠在陸維的懷裏。

陸維垂眸看著懷裏的昔日情人,唇角微彎。

人性人心是複雜的,除了幼小的孩童,哪有人全然無辜?更何況是在皇宮那種地方。

心理防線如此脆弱,簡直不堪一擊。我的陛下,你是真的不適合坐在皇位之上。

陸維抱著劉琥,跨上西域健馬,帶領北疆眾將士朝著皇城的方向馳去。

隨著馬匹的顛簸,劉琥才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疲憊朝自己侵襲而來。這一夜,他經曆了擔驚受怕,經曆了髒汙環境中的跋涉,全憑著一個信念支撐著自己。

但現在他撐不住了,他整個人都開始發熱發燙。他近乎下意識的擁緊了陸維,貼著陸維身上的冰冷甲胄,似乎好受了許多。

……

宋晴率兵抵達皇宮的時候,倚香殿已被燒毀,裏麵掘出一具焦屍。手下兵卒來報,從其身形、衣物殘片和燒得變形的十二旒來看,應該是廢帝劉琥。

現在這具焦屍就擺放在宋晴腳邊,宋晴眉頭緊皺的盯著它瞧。

如果劉琥真的就這樣因逼宮而**了,對陸維接下來的登基上位不是件好事,至少有損仕林間的德名,想來清流黨會有許多大儒名士群起而攻之。

到時候不得不進行一番血腥清洗,以塞言論。

而陛下正直心善,在奪權的過程中亦不肯傷害百姓,怕是並不願意見到大批的流血事件。

這樣想著,宋晴用劍鞘挑開焦屍身上所覆的衣物殘片,緊接著眼前一亮,心中大定,朗聲笑道:“這是個閹人哪!想來隻是廢帝劉琥用來拖延時間,擾亂咱們視線的!陛下那邊,必有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