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真的有事要求自己幫忙。
於是沐星臨點點頭,跟葉羲上了他那輛花花綠綠、騷氣十足的懸浮飛車。
上車之後,葉羲就將酒遞給了沐星臨,沐星臨卻沒急著喝, 隻拿著杯子在手裏, 垂眼細細的看:“說吧,什麼事?”
葉羲一邊在電子盤上設定路線,一邊啟動飛車:“殿下應該知道, 葉家一直和五皇子來往密切。”
“葉家的利益和前途都和五皇子綁在一起, 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葉羲歎了口氣, “如果五皇子這次爭位失敗, 葉家也會隨之傾覆。”
沐星臨轉動手裏的酒杯:“所以,你想我幫什麼忙呢?”
“如果我能勸阻我的哥哥們,也不會這麼晚去夜店,想要借酒澆愁了。再說,五哥還沒有敗, 不是嗎?”
“在我看來,五皇子是必敗的。”葉羲咬了咬牙,“恐怕在這幾天,二皇子就要動手。”
“你們這些人真奇怪,既然認為五哥會輸,為什麼還要和他站在一起?”沐星臨看了葉羲一眼。
“已經來不及了啊。”葉羲苦笑一聲,耐心對天真的小皇子解釋,“葉家早已經站隊,現在根本扯脫不開。再說,葉家絕大部分人都還對五皇子懷著希望,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認為五皇子必敗。”
“我當然知道,殿下對現在的時局無能為力。我隻希望,殿下能把我的孩子帶出葉家,讓他不要受到波及。”
沐星臨聽到葉羲這麼說,十分訝異:“按帝國律法,就算葉家倒了,也不會波及到小孩子的,最多是被送到育幼所,由國家撫養長大。”
葉羲搖了搖頭:“那孩子是個雄子,而且血脈極純,長得和他的雄父……簡直一模一樣。”
“五皇子一敗,葉家就是永不得翻身。那樣的孩子被送到育幼所,又背負著家族的汙名……長大後恐怕連‘共夫’的身份都沒有,隻能去配種所。”
葉羲雖然看著神色淡淡,但他放在電子盤上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指節泛白,出賣了他此刻痛苦糾結的內心。
“那孩子的雄父呢?”沐星臨問道,“他不能收留這個孩子嗎?”
葉羲並沒有結婚,但他身為一個貴族階層的公子、一個中將,再怎麼浪蕩無行,也不應該會隨隨便便到配種所,去找那些血脈淡薄、身份低下的雄子配種,然後生下小孩。
在沐星臨想來,孩子的雄父,至少應該和葉羲是一個階層的,隻是出於種種原因,不能和葉羲結婚而已。
因為出生率,雄子本就稀少。而出身於上流階層、血脈純正的雄子更加是稀世珍寶,縱然是貴為皇子也往往求之不得。
比如沐鳳軌,就隻能在全帝國範圍內進行基因匹配,然後相親結婚。
按照葉羲的浪蕩無行,搞不好就是和哪個已婚雄子看對了眼,有了苟且,這才私自生下孩子。
這種事,在上流階層也算是屢見不鮮了。
隻要不揭露出來、傷了顏麵,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的雄父……是監獄裏的囚犯,現在已經去世。”葉羲的神色中帶著一絲乞憐,“如果不是沒有半點辦法了,我也不會來求殿下。”
沐星臨倒吸了口冷氣:“你膽子真大啊!”
雖然雄子不像雌子般好鬥,身嬌體弱,又從小就被管束保護,進監獄的不多。
但事情總會有例外,比如政治犯,比如間諜,比如被俘虜的星盜。
因為雄子的缺乏,監獄裏的雄子被公用借種,被強製抽取信息素,也是大眾默認的事情。
但像葉羲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居然會向囚犯借種,生下囚犯的孩子,這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