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扶他溫熱的手掌搶奪著那碗粥,無奈沈天宇攥緊不鬆,冰寒冷沉的酷容鷹睨她目光的閃躲,
——欣意
又是這種口氣,沙啞陰沉略帶威嚴,亦如訓斥不聽話的小孩子,而欣意每次聽到總會垂下眼瞼等著挨批。
沈天宇微眯著她的不聽話,看來病是好了,卻忘記了他說的話,一定要再好好教育一番才長記性。
冰寒冷酷的俊容掩埋著內心的波瀾壯闊,耐著性子喂她吃飯,怏怏的欣意隻好乖乖的張開嘴巴。
瞥眼看到他手上的刮痕觸目驚心,所有黑色夢境裏的真實一齊湧上腦海,情不自禁地淚水伴隨心痛潸然而下,枯竭幹涸的眼睛又再次回複清澈,流下的淚珠顆顆晶瑩。
“林欣意,不許哭。”沈天宇依舊嗬斥她流淚軟弱,卻不知她所有的淚水都是為他而流。
自從和他相識,他總會帶給欣意無數悲涼的淚水,逃避卻無處躲藏,心痛卻又不知為何。這抹黑暗中的孤影無時無刻的不痛擾她的心間,會隨他陰晴不定的脾性而喜怒哀樂,可最終她不懂這意味什麼。。。
無奈抿抿嘴抑住想哭的衝動,抬起顫顫的眼睫,小聲的問道,
“上點藥吧?”說完又低了下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傷然。
“不用了,我要讓你清楚的記得你欠我的。”沈天宇彎起一絲淺弧,捏住她削尖的下巴,逼近他深邃的墨瞳,近的可以看到聞到他熾熱的呼吸,近的可以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沒來由的眉頭微蹙,欠他?她怎麼可能欠他?好像她救過他的命,不但沒報答,還一再迫害自己的生活,沒有尊嚴的去求他,到底誰欠誰的啊?
真是越想越鬱悶,欣意很快由鬱悶升華成氣憤,抬手拍打他捏緊下巴的手,痛死了,她就知道病好了,少不了受他的氣,
“你幹什麼,沈天宇,好痛啊。”欣意惱恨他的不規矩,失口喊出他的名字,就像從前氣到她崩潰時無言罵他隻能大喊他的名字。
bsp; 看來她真是病好了,連記憶也失去了,還是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心海翻起的巨浪鷹睨她紅白瘦弱的小臉,隱忍了要將她懲罰的衝動,沈天宇冰寒冷冽著酷容喘出一口濃重的鼻息,甩開欣意的下巴,大步走出房間。
欣意險些仰翻過去,那麼大的力,撫摸吃痛的下巴,氣鼓鼓的看著關上的房門,她以為他會發怒,她以為他會陰冷的責罵,她以為他會。。。可是全都是沒有,甚至沒吭一聲就這麼放過自己,這樣的他還是頭一回,欣意砰砰的心更顯跳動,小嘴情不自禁的撅翹起,失落的想著。
‘昨晚公海發生爆炸,疑似黑道毒書走私頭目成大奎’,書房裏,沈天宇看著報紙上醒目的頭條,冰寒冷酷的俊容毫無半點驚訝,事實上這也是他估計到的。
宏達貿易為什麼選在這時轉賣,海潮夜總會的錢轉去哪裏,這些問題一個沒有解決,放成大奎離開表麵是為了作餌,但其實想借警方的手鏟除異己,借此收複成大奎分走的延華產業。
可是棋差一著,幕後的這個人確實不簡單,竟能猜到他的棋路,沈天宇冰寒酷冷的神情陰沉至極。。。
某處海域,一身頹廢襤褸的男人拖著傷重的身軀,一步步從扒著沙石爬上了岸,眼中混雜著苦澀的海水血淚斑斑,內心的強烈憎恨不亞於遠處滔天的浪高,血稠濃黑的手摳緊沙地深處,破痛的咽喉哽噎無語,攥緊沙石的拳頭狠狠的砸下,想必任何疼痛都不及兒子慘死來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