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他們舞台把戲唱足,照原計劃進行!”沉默許久,沈天宇低啞有力的聲音響起,深邃的鷹眸流露出的鋒利悠長。
賀琛走後偌大的房間又變成靜謐沉寂,事實上即使賀琛在這裏,沈天宇依然感到窒息,心口時常傳來的隱痛,令他情不自禁的顫唞。
深吸一口濃重的呼吸,垂下眼眸仰靠在沙發上,腦海裏那道熟悉的白影若隱若現,有時像是一個人,有時像兩個,連他自己都無法分清,因為都是那樣的善美淡靜,彎起的笑靨總帶給他溫暖安心。
對,是安心,內心的焦躁狂亂,從未有過一刻這樣想她,想見到她,於是沈天宇驅車回到沈園,大步闖進臥室卻不見她,打開浴室環掃一圈也不見,蹙緊的眉頭心海一陣巨浪,往常的這個時候她會坐在陽台看書或者打字,但是找遍整棟別墅都遍尋不著她的蹤跡,沈天宇竟有些恍惚挫然,那種掌控不了她全部的感覺他倍感壓抑。
沈園的曠遠真的是一望無邊,即使沈天宇將欣意禁足,她也沒有半句反對,或者確切的說是沉默,沉默的順從。
bsp; 沈園的後園景色更是別有洞天,循著遍地的蘭花,沿著溪泉上的拱橋,潺潺的瀑布下的涼亭裏果然有抹小身。
不遠處楚亮一直冷木的監視,是沈天宇親自交代寸步不離的看著她,甚至不允許她和任何人說話。
——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有些人就不必再在沈園了!
上次酒吧的事楚亮擅自作主,沈天宇麵無表情的冷言是一個絕對的警告。
其實他更多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對她如此了如指掌,尤其欣意被劫到山坳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到,有時楚亮都認為他是個強大神祗的人,隻是眼前女孩的柔弱淡靜,所幸非幸楚亮悵然。
潔白的水花順著山岩奔流直下,激蕩出的滴滴珠粒印著夕陽的餘光沁涼心肺,欣意一直抱膝閉目的偏靠在大理石欄杆,靜靜的聆聽它們的潺潺淅瀝,刺骨的寒風拂來,總會帶起無數的蘭花花瓣,素淨純美的就像欣意的臉龐,伴著淡淡的馨香隨水漂走,如斯景象與其說監視不如是欣賞,隻是景裏的女子流露出的淡淡哀緒,令冷木的楚亮微悸。
不知沈天宇何時走近,楚亮竟沒有一絲察覺,有些失措的開口被沈天宇抬手阻止,頓了幾秒楚亮退下了。
慢慢的走到欣意身邊,沈天宇發現她一直這個姿勢,抱膝閉目,靜的就像畫上的女子,但卻清晰得看到密簌的睫毛顫唞,瞬間沈天宇心如刀絞,她在想什麼?
“你終於回來了。”沈天宇伸過手去,欣意突然開了口。
沈天宇愣了幾秒,隨後才看到她掙開的眼睛,澄澈的水眸看著自己,彎起的笑靨上灑滿了夕陽的霞紅。
冰寒冷酷的俊顏閃過一絲不悅,繼續攬過她入懷,暖融著欣意冷冰的小身,
“你就不能照顧好自己?”清冷的口吻責斥。
像是沒聽到他的話,欣意緊貼他的胸懷,熾熱的猶如一團火焰,溫暖,厚實,安全,還有他身上特有的草味氣息,於是欣意又閉上了眼睛,
“天宇,你愛我嗎?”
久之突來的一句問言,仿佛從天邊傳至心口,沈天宇不禁有些發怔,疑惑的捧近她,掙開的水眸裏期許的看著自己,
“怎麼問起這個?”冰寒冷傲的絕顏,依舊陰沉低啞:“不像你會問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