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後,中原傳來消息,是後周大軍北伐的消息,這一消息傳到南唐,金陵上下頓時亂作一團。
後周已經開始攻打大遼了,攻勢勢不可擋,一旦大遼淪陷,那南唐便岌岌可危。
金陵城裏人心惶惶,楚言歌卻難得的安然自得的在鳳凰樓喝茶。
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鳳凰樓,偶爾能看到李從嘉在春雨閣上飲茶作詞,倒也是難得的閑情時光。
隻是,雖然楚言歌一直留在李從嘉的身邊,但是她卻沒有讓李從嘉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她已經不想見任何人了。
等她的靈力恢複之後,她就會去找勾黎報仇,那時候,她的死期也不遠了。
她可是一直記得唐邪的那句話,她活不了多久了。
這日,李從嘉再次來到鳳凰樓,下方依舊是常年不斷的詞會。
楚言歌從樓閣的方向朝下往,似乎與五年前趴在春雨閣柵欄上的女孩子重合在一起了。一時之間,楚言歌竟長歎了一口氣。
“姑娘?”就在楚言歌出神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楚言歌心中一驚,朝那人看去的瞬間將自己的麵紗戴的更緊了,似乎是怕那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今日後周北伐的消息傳來,楚言歌還以為李從嘉不會出現在鳳凰樓,沒想到.........他還是出現了。並且還發現了自己。
“公子。”楚言歌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兩個度,聽起來像七老八十的老嫗。
聽了楚言歌的聲音,李從嘉的眸子微微一閃,隨即問道:“姑娘不是金陵人?”
“不是。”楚言歌的回答顯得有些漠然疏離。
李從嘉也不惱,順勢坐在了楚言歌的對麵,然後道:“不知姑娘芳名?”
“白穆清。”楚言歌不敢言明自己是諸葛穆清,自然隻能隨便用一個名字。
“哦,白姑娘。”李從嘉果然沒有懷疑。
“白姑娘來金陵做什麼?”
“尋親?”
“哦?不知姑娘找到親人了嗎?”
“沒有,死了。”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眼看著時間已經晚了,楚言歌剛想出聲告辭,眼角便瞥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轉角處。
那抹身影,讓楚言歌的腳步,頓時變得僵硬,就連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隻是因為有麵紗遮麵,所以李從嘉並沒有發現楚言歌的異樣。
“六弟,你果然在這裏。”蕭染緩慢的走近李從嘉,可是,在他靠近李從嘉的時候,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楚言歌的身上。
楚言歌被蕭染的目光掃過,渾身輕顫。
天知道,她多麼害怕蕭染在這裏拆穿自己的身份。
“你.........”蕭染看著楚言歌,微微眯了眯眼。
楚言歌連忙抬起頭,一雙杏目迎視著蕭染的目光,沉聲道:“我是白穆清。”
“你們認識?”李從嘉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
楚言歌微微皺眉,輕輕搖頭:“不認識。”
聽到楚言歌脫口而出的三個字,蕭染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暗,隨即道:“不認識。”
原來,蕭染來鳳凰樓找李從嘉,是李璟的意思,李璟傳召李從嘉進宮。
聽了蕭染的傳話,李從嘉連忙便起身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