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從某一刻開始,我有了一種錯覺,麵前的這張鬼麵,似乎真的活了過來,而且,正緊緊的盯在我的臉上,其中那冰冷的意味,直讓我全身發毛,卻又做不出任何的舉動。
我很想從這裏跳下去,然後躲得這張鬼臉遠遠的,這樣的話我至少還能有一丟丟的安全感。
可是我不能,從這裏下去,若是這屍體最終升了上去,我恐怕就再也沒有了上來的機會,若是這裏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情,我在下麵,依舊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潛意識告訴我,一直待在這裏,總會發生些什麼。
果然,僅僅是過了片刻,鬼頭中,也就是鬼臉之後的石壁中就發生了一連串的響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被輕輕的磨碎一般。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村東頭的那口石碾,沒有任何東西能在它的碾壓之下,依舊保持完整。
似乎,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可是,現在身處這樣的環境,又想起了這樣的事情,就顯得格外的怪異,總是給我一種,這張鬼臉在咀嚼之前的那顆人頭的感覺。
一聯想起那種場麵,我就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就算是我之前,也隻是將那人頭踢飛而已,沒有做過多的事情。
刺耳的碾壓聲,和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音足足的伴隨了我將近三分鍾的時間,那種聲音才漸漸的消失不見。
聲音消失的瞬間,我也長舒了一口氣,說實話,這聲音一直在響動的時候,我的整個身體都在發麻,就連我自己剛才都沒有注意到,胳膊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湧出了一大層的雞皮疙瘩,麻癢的要命。
心裏麵始終有著一種錯覺,那種腦袋被吃掉的感覺,格外的強烈。
試想一下,如果我腳下所踩著的鉤子上麵掛著的是一個人,而他的腦袋,剛好不好的正對著那張鬼臉的嘴巴,在那機關閉合的瞬間,一口咬掉腦袋那是必須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歹毒的設定和機關!這墓主人究竟是圖了什麼!
難道真的正如他設定的一般,每一關都得死一個人,才能夠真正的通往下一關?
那如果我真的到了下一關,還是這種結局的話,那我怎麼辦?我還能活嗎?難道要把我自己填進去,才能夠換來門開?可是那個時候又有什麼意義?
突然間,我似乎對門的打開,也不是那麼的期待了,就算打開了,迎接我的也隻是死亡而已。或者可以說的更加直白一點,也隻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
正當我一手拉著鐵鏈,一腳踩在那鉤子上麵的時候,水流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那個鬼臉的下麵,與石門接觸的地方突然流出了一股潺潺的液體。
那是鮮血的顏色,混雜著一些白色的歲末,還有著花白的粘稠物。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那白色的歲末,無非就是那顆腦袋最終被研磨下來的粉末而已。至於那花白的粘稠液體,更是不必多說了,就算是多看一眼,我都有種想要把胃裏麵的壓縮牛肉吐出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