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盞茶的時間,陳婆命令幾人將庫房裏所有的藥材都搬了過來,畢竟是滁州城內所有的藥鋪裏的藥材,全部堆到了院子裏,把院子占得滿滿當當的。
林木看著眼前一筐筐的藥材,幸好道觀的院子夠大,不然還真就放不下。
陳婆伸手撚了撚藥筐裏的藥材,不甚滿意道:
“這些藥材雜質太多了,跟山上的雜草有什麼兩樣?”說罷,發下手裏的藥材,歎道:“罷了罷了,將就吧,反正這裏誰認識我呢?又沒有魔域的人。”
什麼人?
陳婆的話說到後麵就聽不清了,清昕也沒多注意,隻是問道:
“這藥材可要炮製一番?”
“不用,現在就就開始煉第一鍋吧,你們幾個仔細聽著,雷公藤二兩,白花蛇舌草八錢,陰山海棠皮六兩七錢,蟾酥五錢……”
陳婆念得太快,清昕也來不及去理清這其中有多少劇毒的藥材混到了一處,隻是不斷地翻檢著藥材,生怕有所錯漏。
陳婆不知何時坐到了一旁的搖椅上,嘴裏念著藥材的分類順序以及劑量,人倒是舒舒服服地坐著,樂嗬嗬看著幾人忙碌的模樣。
上百種的藥材被挑選出來,大鍋甚至還裝不下,堆成了一個小山尖。
這莫不是大雜燴吧?
這肯定是大雜燴!
林木幾人依著陳婆的指示,生起了火,那柴火一點便燃,很快便躥得老高,整個鍋底紅彤彤的一片,熱度熏得幾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這娘的也太熱了吧?熏得我道袍都濕了。”清俢一邊朝鍋底下扔著柴火,一邊抱怨道。
林木一把撩起了身上的道袍,頓時涼快了許多,應和著清俢的話:“可不是,而且這柴火怎麼燒得這般快?劈裏啪啦的就沒了。”說完,又往鍋底下塞了一堆柴禾。
連續燒了兩個時辰,鍋裏才開始冒起煙來,鍋裏沸騰的水不斷冒出咕噥咕噥的聲音。
陳婆從躺椅上站起來,來到幾人麵前,依次掀開鍋蓋看了眼鍋裏的情況:
“好了,現在可以念今天上午我教你們的幾道簡單藥訣了,可不要念錯了啊,待會兒炸鍋了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來也怪,陳婆一上午就教了兩道不同的口訣,偏偏清昕三人老是記不住,每每背完上半句,後麵那半句總也想不起來,有時候甚至覺得心裏是記得那半句話的,偏偏臨到嘴邊,就是啞了口,死活吐不出來一個字。
好歹重複了上千遍,三人才記住這兩道口訣。
“一邊念口訣,一邊把靈力——我呸!把內力打進鍋底,內力一定要均勻,不可忽大忽小,不可忽左忽右……”
清俢三人心神合一,緊緊盯著自己麵前的大鍋,不斷將體內的內力打進鍋底,額頭上的汗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也沒有時間去注意。
看來幾人資質也不算太差,不枉費她給這三個人親自配了藥材淬煉身體,陳婆繼續緩緩在幾人耳邊說道:
“你們的身體就像是彙聚了萬條河流,不斷的在你們的身體裏麵遊蕩,你們要想辦法將他們控製下來,你們就是那萬條河流的執宰者,閉上眼睛,看到了嗎,你們身體裏麵的東西,在遊走,在奔騰,你們站在它們的上空,你們要把它們安撫下來,讓它們的怒吼停下來,將這萬條河流彙聚成一條小溪,平穩的緩慢的從你們的指尖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