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俢按了按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齜牙道:“這幫該死的臭道士,這南界道協咱們就不進了還!咱們道觀也不用開,光是賣藥就行了!”
陳婆手裏握著的拂塵順手就給清俢甩了過去:“做什麼美夢!我可告訴你,這道觀不僅得開,還得開得昌盛,最好這方世界到處都是就更好了!”
清昕想到南界道協的事情,腦子裏轉了轉,這道協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以前就像把清虛觀列入道協的花名冊上,可惜始終被拒之於門外,要不然他們道觀也不會門可羅雀,開不下去,最後隻能靠坑蒙拐騙過活。
“觀主,這南界道協也不是不能進,隻要過了他們道協三年一次的論道會就行了,而且,最近一次的論道會還有兩月就開始了。”
南界道協的論道會,清俢自然知道,不過他從沒有跟陳婆出去過,所以也不知道陳婆的道法本事,頗有些冷嘲熱諷道:“那破道協?得了吧,要進得去的話,咱們清虛觀早就進去了,我說清俢,觀主雖然有些本事,可也不能沒有自知之明吧,每年參加那個破論道會,可是死過人的!”
這貪生怕死的孬貨!
陳婆的聲音在清俢耳朵邊炸開:“我有沒有那個本事,你跟我一起去不就知道啦?不過這論道會既然這麼難,那你可要好好看著你那條小命兒!”
清俢聽得頭皮發麻,連忙痛心疾首道:“觀主啊,咱們清虛觀可是要開遍全大燕的,這麼重的擔子弟子是義不容辭,弟子得留守在道觀啊!”
“那倒不用,不還有清昕麼?你跟林木也好做個伴兒。”
林木是知道自己得跟著陳婆的,所以倒沒有想過會留下來,對於清俢這如喪考妣的神色,頓時樂了,拍了拍清俢雄渾的肩膀道:
“師弟啊,出門在外,觀主也不能隨時隨地嗬護咱們的小命兒,到時候出了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啊。”
清俢聽了林木的話,臉色頓時更喪氣了。
一百五十裏外的地方,在一片平原之中,聳立了一座山丘,山上栽滿了桃花,山腳下是一片墳場,因為歲月久經,風霜侵蝕,很多墳頭上的墓碑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甚至有些墓碑還東倒西歪。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暗沉起來,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從山上的桃林裏衝了出來,俯衝的速度極快,差點撞上山腳下的人,伴隨著尖唳的叫聲劃破天際,一位抬石匠被嚇得不清,往外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
“這該死的鬼東西!嚇了老子一跳,娘的真是晦氣,這趟真不該來!”
另外一個抬石匠拉了拉同伴的袖子,示意他看向對麵的端公,端公的臉色很是晦暗,瞧著不大好看,也不知是為了那烏鴉,還是為了抬石匠的話,總之眼神很是不善。
兩個抬石匠走得遠了點,正好那端公去前麵與另一位端公商量去了,兩人才喘了口氣。
“娘了個巴子的,為了幾個錢,老子還得看這種人臉色!”
另外一個抬石匠壓了壓聲音道:“你小點聲吧!咱們掙完今天的工錢是緊,別鬧得太難看,到時候一個子兒都拿不到你就滿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