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想了想,又說:“你和曉麗平時關係不錯,那剛才她怎麼突然賭氣走掉了,該不會又發生什麼誤會了吧?”
張雅欣見瞞不住,急忙說:“剛才她讓我告訴你們整件事的真相,但我怕你們會對秦如海不利,所以猶豫不決,她性子急,以為是我在袒護你們,氣呼呼責怪我不管他死活,如果秦如海有個三長兩短發誓一輩子不和我來往了,我隨即想想,她是對的,昨天是我踢傷了他,不該不管不問任其掙紮,如果他死了,我就成了殺人凶手,這輩子都很難原諒自己,所以才決定把所有真相告訴給你們,爸,媽,不管外人怎麼說,我們始終是欠他的,富貴叔的死我們有間接責任,這次是我無意弄傷了他,如果再出什麼意外,我們還有什麼臉麵見人呢?”
“住口!誰給你說富貴的死跟我有間接關係?是不是曉麗對你說的?當年院長都說他死於突發腦溢血,我隻是輕輕推倒了他,讓他犯病的是那個混蛋小偷,這件事村裏年長一些的人親眼見過,現在怎麼成了我的間接責任,我非找這丫頭問個清楚不可,到底是誰在背後亂嚼舌根造謠生事,抓出來非弄死他不可,這種事能隨便亂說嗎?”
張存順惱羞成怒,指著張雅欣惡狠狠責罵威脅。
周芳見情況緊急,便問:“雅欣,說實話,你到底踢傷他哪裏了?”
張雅欣紅著臉說:“襠……襠部……”
“什麼?你好端端踢人家襠部幹什麼?難道是他欺負你了嗎?”
張存順聽出不尋常,又一次激動起來了。
“他沒欺負我,從草帽坡一路背我到了水渠邊,一直都很安分,他對我不冷不熱,拿妹妹一樣看待。在歇腳時候,他出言無狀,我才胡亂踢了一腳,誰知竟踢到那裏,真不是故意的,曉麗對我說他傷勢嚴重,在炕上躺了一上午,你們趕快過去送他上縣醫院,不然會出大問題的。請求你們暫時放下怨恨,看我麵子上,這次幫幫我,不能再出任何狀況了啊!”
“他明知你是我的女兒,一直對富貴的死耿耿於懷,這次怎麼會好心背了你二十多裏地,還有羊群是李二根家的,如果丟了它們,就算賣掉自己也補償不了損失,你一定還有事瞞著我們,趕快坦白說出來,如果不說那我們就當沒聽到一樣,不想去管一個不知死活不懂感恩的人的閑事。”
張存順擔心秦如海占了張雅欣的便宜,開始刨根問底了。
“爸,我求你趕快去救救如海哥吧?再晚我就會後悔一輩子的。”張雅欣見他無動於衷不急不忙,哭喊催促起來。
“那你跟我說老實話,他到底對你做過什麼,一定沒這樣簡單,你們之前也背著我們見過幾次麵,但都沒發生這樣的事,怎麼昨天就不一樣了,告訴我他怎麼欺負你了,我會讓他付出應有代價的!”
“爸,如果如海哥真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會自殺給你們看,我說真的,絕不是隨意亂說,你們等著瞧吧!”
張雅欣見他們毫無同情憐憫之心,有些絕望和悲觀,歇斯底裏威脅爭取著。同時,慢慢意識到當年那件事或許另有隱情,不再相信張存順的一麵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