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收回視線來,說道,“林晏池我也會請人過來把他的遺體先送去殯儀館,讓你們待在家裏是為了避免出去給我招惹是非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煩,你能懂吧?”
屍體若是一直不處理,這家裏麵的血腥味遲早蔓延到外麵去,被四下鄰裏發現若是報警了的話,事態可能會朝著更嚴峻的方向發展。
而林佩函之所以讓聶荷和林少鶴不要出門,其實並不隻是因為擔心兩個人失控亂了方寸,更緊要的是,若是李易安這次徹底落馬了的話,說不定還有他手底下的人可能會對林少鶴以及聶荷動手。
說起來,林佩函讓她們這兩天不要隨意走動,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好。
“晏池送去殯儀館了之後,我和少鶴不就見不到他了嗎?要是那個畜生連他的屍身都不放過怎麼辦?”聶荷追問了一句。
林佩函搖頭,視線冷了冷,“那你覺得,是他出現好,還是不出現好?”
林佩函一句話便問倒了聶荷。
聶荷停頓了一下,聲音格外有些悶,“當然是出現才好,他要是不落網,晏池不就白送了性命嗎?”
聽到聶荷說話的語氣,林佩函眉心壓低了些,心情也格外有些煩悶。
她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她養了。
假使童揚遭遇了什麼不測的話,她自然也會如同此刻的聶荷的心情一樣,絕對不可能會放過那個人才對。
“原來你知道。所以,假如他真是做了你說的這些事情,等到時候他若是露麵,自然逃不了,可要是他沒有露麵,你和裏麵那人的性命可就堪憂了。”林佩函長舒了一口氣。
“你是希望在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凶手受到處罰之前就趕緊下去陪你兒子的話,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但是你們最好是死得幹淨些,不要連累了其他人。”
林佩函可真是嘴上不饒人,明明此刻聶荷已經足夠可憐了,可是她就是無法按捺住,說話總歸是有些傷人,因為她知道,若是跟此刻沒什麼理智可言的聶荷講道理,她一定是不會聽的。
還不如用這樣偏激的言辭刺激她,好讓她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能做些什麼,以及不能做一些什麼。
“我知道,這幾天,我一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少鶴出門。”聶荷沉思了片刻,這才回答,“謝謝你,佩函。”
或許隻有到這個時候了,聶荷才真的意識到,其實林佩函人根本就不壞,她過去對她壞成那樣,但是她此刻都還能幫忙。
“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電話隨時待機,等到時候無論是來運走林晏池的人過來還是送食物的的人過來,你都注意接我的電話,沒有我的電話,無論是誰敲門都千萬不要開,包括我自己,聽見了沒有?”
林佩函早前曾經聽翟翌晨和人交談過,說是李易安好像手裏是有類似於變音之類的工具的,若是他真的有意要再對林少鶴和聶荷兩個人動手的話,隨便找個女人,假扮她的裝束,再用變聲器說兩句話,指不定聶荷就真的蠢兮兮的開了門。
等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可以說是後悔都沒有路了。
聶荷沒問緣由,此刻林少鶴也像是傻了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隻剩下林佩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