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院出來,狂風大作,好似要下雨了一般。
林少鶴和聶荷兩個人走在翟翌晨和林佩函的身後,步履維艱,踏著階梯格外緩慢。
底下停著一輛囚車,似是在等著將李易安送走。
幾個從法院出來的人都齊齊朝著那囚車的方向看去,似是在等著李易安出現一樣。
李易安倒是不負眾望,被獄警給押出來,手上銬著手銬,一副頹廢至極疾世憤俗的樣子。
是啊,他又怎麼能想得到自己被陸真羽那個傻到難以形容的賤人給害了?
他看她和翟翌晨打成一片,還以為是在跟翟翌晨刺探情報好按照他們的計劃徹徹底底將翟翌晨給除去,可是無論如何,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中了翟翌晨的圈套。
正所謂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和陸真羽差不多了。
他最氣最恨的是沒有在自己垮台之前將翟翌晨給扳倒,和他鬥了十年,可是從來就沒有一次贏過了翟翌晨的,他很不服氣。
隻是,這一次和過去最大的區別就是,之前他總是能找到機會再扳回一成的,但是這一次不行了,他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從今往後,別說是和翟翌晨交鋒了,即便是要來外麵的世界多看上一眼都沒可能了。
他氣啊,這上蒼為什麼能這麼不公平?
十年的時間,為什麼就一次都沒有讓他戰勝過翟翌晨呢?他翟翌晨究竟有什麼厲害的,他明明各方麵都不弱,為什麼,為什麼?
預警在讓李易安走快一些,李易安眼皮直跳,總感覺好似要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一樣。
而他活到今天,三十多歲,也唯有這一次的直覺是準確的。
就在獄警開了車門吆喝他上車的那一刻,一枚子彈刺破長空,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隨後,李易安的心髒被子彈穿刺,人當場倒地。
‘砰’的一聲,他摔在了地上,目光朝著法院門口那一排長長的階梯看去,眼角緩緩滑下來一抹淚,染著憤怒與不服的淚水。
剛才慘叫的人,是聶荷。
當翟翌晨耳邊劃過子彈刺破長空的聲音的時候,他沒能回頭去,而是本能地護住了林佩函的腦袋,將她擁到了自己的懷中。
當然,他自己也繃直了呼吸。
而當遠處,李易安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所有獄警在兩秒鍾之內拔出槍支,都朝著翟翌晨和林佩函的身後對準。
林佩函從翟翌晨的懷中掙脫,她回頭去,隻見林少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槍,而他攥著槍的手還在拚命哆嗦著,眼底,滿是一片猩紅,透著猙獰。
看著他此刻拚命顫抖著的手,又有誰會知道剛才開槍的人竟然是他呢?
也不知道是李易安該死還是林少鶴歪打正著,一槍致命,李易安倒在地上都沒有來得及多撲騰兩下便咽了氣。
而他即便是死了,眼睛卻還瞪得溜圓,或許是因為死得不甘心吧。
林佩函回頭看著林少鶴,她看著林少鶴目光直直地落在遠處李易安的身上,那種堅定得讓人心裏格外難過的眼神。
獄警衝著林少鶴吼著讓他將槍支放下,他很合作,隻是愣了一下而已,隨後,槍便被他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