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葉正宸冷哼了一聲,相當不屑。“我真搞不懂,你到底看上他什麼。”
我還他一個冷哼。“鍾添再怎麼不濟,也比某些衣冠禽獸的男人強。”
他的呼吸聲被話筒放大,呼啦啦的。
“你這女人……”電話裏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響:“怎麼過了河,就拆橋。”
“……”
我倒是想拆,這鋼筋混凝土造的大橋,我無從下手啊!
有人敲辦公室的門,喊著:“醫生,醫生!”
“有病人叫我,不跟你說了。”不等他回答,我急急忙忙掛了電話,跑去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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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日後,葉正宸再無消息,電話也沒有。
我爸爸恢複了健康,出院了。我的工作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每天盡全力搶救著一個個無藥可救的病人。可下了班,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軌跡,每天拖著疲憊的身心去看印鍾添。
“我今天看了一個房子,和我們以前的戶型一樣,位置也差不多,就是價錢有點高。”我故意找些事情和他說說,希望轉移他的注意力。“都怪我,當初急糊塗了,為了去北京疏通關係,居然低價把我們的房子賣了。現在想買個合適的,太難了。”
印鍾添猶豫了一下:“買房子的事情能不能再等等。”
“等?”我以為他會迫不及待買房子準備和我結婚。
“那筆錢,我想用用。”
我懂了,從錢包裏拿出銀行卡交給他。“密碼你知道的。”
“小冰......”
我笑著搖頭。“你不用說了,我懂。”
案子沒結,前程未卜,他需要一筆錢以備不時之需。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抱住我的腰,臉埋在我的肩上,我能深切感覺到他對未來的悵惘。
我特別想幫他,可我不知怎麼幫,除了去找一個人……
不,我不能去找他,印鍾添絕對不會允許我那麼做。
“一切都會過去的,你還年輕,可以從頭再來。”
......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
又到了周末,我下班很晚,沒有回爸媽家,一個人精疲力盡回到我自己的公寓。
又一個病人走了,二十二歲,臨走時,一個年輕女孩兒發瘋一樣跑進病房,趴在他身上失聲痛哭。
氣若遊絲的男孩兒突然笑了。“傻丫頭,你來幹什麼?你不是說以後都不想再看見我,死都不會原諒我嗎?”
女孩兒拚命搖頭,不說話。
“我脾氣不好,總惹你生氣,下次記得找男朋友要找個脾氣好的,還要能有時間多陪陪你的。”
“我不要,我就要你。”
男人安詳的走了。
女孩兒哭了整整一個下午,雙手死死抓著男孩的手腕。
誰勸她,她都肯放手,口中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你起來跟我發脾氣吧,我再也不走了。”
沒失去過,不會懂得那割舍有多苦,不會懂得那曾經的恨有多美好。
我蜷縮在沙發上,忽然特別想念一個人,想趴在他懷裏大哭一場,想對他說:“我錯了,我不該走。”
我從包裏拿出手機看看,又放回去,起身走進廚房,想弄點東西充饑。
電話突然響了,我幾步跑到沙發前,翻出電話。
看見上麵顯示著印鍾添名字,我失落地按了下接通鍵。
“小冰,你在哪?”印鍾添的聲音不太清晰,電話裏還有點男男女女的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