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放下茶杯,汪展鵬假咳了一聲,語氣裏帶了幾分不奈和嚴厲:“你寄那份速遞的目的,不就是現在這樣嗎?”
舜娟見這樣子不由笑出了聲。
沈隨心聞聲輕顫,低斂著身子淚就湧了出來:“展鵬……”那樣子好像舜娟剛剛欺負了她。
如果說一個月前的沈隨心對著汪展鵬,他或許還會有點憐香惜玉,隻是眼前這個幹幹瘦瘦,黃不拉幾的女人哭起來實在沒什麼美感,汪展鵬求救地看向舜娟,並不打算接沈隨心的話。
“沈女士,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寄材料過來,是想到我家裏來做小呢?還是隻打算讓那孩子認祖,抑或者是想鳩占鵲巢?”
“姐姐……”沈隨心垂淚。
“別,我可不記得我們李家有你這號人。”舜娟倪了沈隨心一眼,嘴角帶著譏笑“而且也高攀不起。”
“……我……蹉跎至今,芳華早逝,一個女人有幾個二十年啊……”
一說到這,汪展鵬的火就起來了,語如冰刀:“啊,朱先生已經成了過去式嗎?”
樓上的雨珊呆的並不安穩,聽到哭聲,便從葉羽的房間出來了,見自己喜歡的阿姨在哭,以為是受了欺負,頓時想衝下樓保護,綠萍也在,和葉羽一左一右捂著她的嘴止住:“稍安勿燥!”雨珊也很想知道一直和阿姨和朱家豪到底怎麼會事,也未見他們有過爭吵,朱家豪待阿姨也是溫柔體貼,真的就分手了嗎?
“這二十多年的隱忍退讓,換來的就是你的嘲諷麼?”沈隨心拭著淚:“可是……其他人怎麼都代替不了你,我明白,我現在說這些話很不合適,但……我控製不了喜歡,能……怎麼辦?我甚至……不介意一直遊離在外。”
沈隨心的話沒等汪家夫妻反應,在樓梯上的劉雨珊先瞪圓了眼:這是自己一直喜歡的阿姨嗎?這麼舔著臉做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看來你對於做第三者很是樂在其中麼……”舜娟語氣裏的厭惡再也掩不住,直通通的向沈隨心發來。
“我隻是……好讓羨慕你的福氣,別無他意……我隻是恨相見太晚,若不是……”
“如果不是舜娟,我現在或許隻是個上了年紀的打工者,”汪展鵬淡淡的截斷,接著說下去:“在人堆裏找上許久也不易發現,更不要提什麼巴黎相遇。我很慶幸與她結為夫妻,能得她心許托付終身,是我幾世修來的福份。”
沈隨心徹底絕望,赤紅著雙目叫起來:“你妻子那麼好,你何苦招惹我?你讓我怎麼辦,那時不過一個十九歲的姑娘,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最重要的是你讓雨珊怎麼辦?”
“我招惹你?”汪展鵬對翻起舊帳的沈隨心露出諷意:“當初我是騙你了還是怎麼地,主動爬上我床的人是你,當我狠心打算拋妻兒老小對你負責任的時候跑掉的也是你。”一邊說一邊走向沈隨心的汪展鵬,腳步微微一頓:“敢問我有什麼值得沈女士如此深情不悔的,這毫不出眾的皮相?還是我坐擁的豪宅,名下的財產?”
沈隨心微張著嘴,竟說不出一個字。
“也不瞞你,我現在最大的財產,就是我的妻子和兩個女兒,活了這麼多年,我至今才明白,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來破壞,不論是誰!”汪展鵬的語氣寒如尖冰,直刺的沈隨心渾身瑟瑟發抖。
舜娟安撫著汪展鵬重又坐下,給他順了順氣,從知道雨珊不是他的孩子時就氣到現在,沈隨心那個沒腦子的也不事先驗一驗,到這裏來丟什麼臉。瞧瞧臉已發白的沈隨心,舜娟毫不憐惜的給了最後一擊:“如果你想說雨珊是展鵬的女兒,怕是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