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轉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那抹狐疑,司鳶看來,便是他在疑惑她怎會知道他昨晚來過,頓時她勃然大怒,猛然拽過他的手臂,掀起衣袖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他聞言緩緩抬眸,眸光微微一閃,俊逸的臉龐沒有絲毫情緒,但眼底掠過的狐疑,卻恰好被司鳶捕捉到。

司鳶見狀徑直走到了他麵前,玲瓏的手掌猛然往桌上一拍,神色極為不悅,滿眸間的控訴,“你昨晚是不是來過我房間?”

時亓懿坐在桌子前卻沒有半分反應,狹長的眸子微微垂下,專心致誌地看著書,似是渾然不覺一般。

而季秦剛想推門進去,卻被小屏緊拽著不放,“王妃兩夫妻之間的事,你亂摻和什麼?”

在季秦怔住之際,司鳶唇角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躥而入,旋即將門一關,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季秦的神色一僵,感受到四周的下人望自己投射過來的詫異與鄙夷目光,心下不由地一沉,誰會料到,這王妃竟然會來這麼一出。

她神情似是受辱後的委屈,然仔細察看,才看到她眼底深處的笑意。

豈料,司鳶卻是捂住自己的衣襟,瀲灩的眸光掠過一抹狡黠,驚叫出聲,“非禮啊,竟然對本王妃動手動腳!”

梳洗幹淨,她用完早膳以後,便想著要去問時亓懿。打定主意的她來到了書房,望著守著門口的季秦,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爾後抬步想要闖入,卻被他一把攔住。

“我沒事。”她輕扯著唇瓣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懷疑,難不成是昨日氣到了時亓懿,因此半夜他特意趁著四下無人將自己點穴隨即將自己揍一頓?

小屏聞言,緩緩推開門,端著水走入,視線觸及到她蒼白的臉上,不由地一驚,“王妃,您是否身體不適,臉色怎會如此慘白。”

司鳶如蝶翼般狹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爾後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瀲灩的桃花眸,感覺全身的骨頭酸痛,仿若被揍了一頓一般,她氣若遊絲,“進來吧。”

待小屏打好了水來到了門口,她抬手輕輕敲門,“王妃,小屏來服侍您起身了。”

廂房內帷幔微微漂浮,床榻上的躺著的女子神色間浸滿了倦怠,眉宇間的妖豔紅蓮淡了些,淺淡的蓮花魅意消散,出塵脫俗。

潑墨般的夜色漸漸褪去,淡淡的金光鋪灑在天邊,朝霞似火,旭日東升。

重塑經脈,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猶如死過一次一般,若不是資質實在極致平庸,亦然不會用此方法,畢竟此法生不如死。這具身體雖弱,且中毒,但資質卻依舊不錯,但對於如今的司鳶而言,卻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她絕不容許自己仰望任何人。

重塑經脈豈是那麼容易,不過片刻,她的額頭溢出了淡淡的汗珠,妖冶的紅唇慘白無色,全身筋骨恍若被烈火焚燒一般,陣陣的劇烈疼痛如波濤洶湧的波浪般襲來,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依舊痛不欲生。

她輕輕地將唇角的血液抹去,隨即為自己點穴,默念家族中的秘密心法,重塑經脈,鳳凰涅槃。

然而地上的紅色血液卻隱隱泛黑。見狀,她的眸光不由地一沉,狠厲的氣息油然而生,“竟然被下了毒?”

旋即,她感受著這具身體的柔弱,桃花眸微微一閃,劃過一抹果斷決絕,爾後猛然毫不留情地給了自己一掌,經脈俱斷,她難以抑製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唇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司鳶噙著淺淺的笑意望著他的身影遠去,漸漸地,唇角的笑意變得嗜血而冰冷,桃花眸妖嬈惑人。

“若你真的失憶,那本王便再告知你一遍,娶你,隻是救你。”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爾後麵色淡漠地轉身抬步走出,夜色下,那棱角分明的線條,更是多了幾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