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刺骨,雙眸沒有一絲溫度,即便如今有傷在身,臉色泛白,但渾身懾人的氣勢卻沒有少半分。

“我——”染的目光與她交彙,感覺此時什麼都被看穿了一般,一時間噎住說不出任何話語,眸光微閃,心虛地別過了頭。

司鳶冷笑出聲,縹緲魅惑的嗓音撩人心弦,她諷刺地瞅著他,桃花眸如同銳利的劍一般直射他的眼眸,“救?你確定你有救我嗎?一句無能為力便搪塞過去,你有何資格當神醫?你敢說,你連壓製毒藥的藥都沒有嗎?”

“你這是什麼女人,我好心救你,你竟然還要殺我?”染的雙眸瞪大,怒不可遏地瞪著她。想他堂堂神醫從不輕易救人,若不是她是被那人帶來的話,他根本不會救,如今竟然要被這般威脅。

躺在床榻上的司鳶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把匕首淩厲地抵在了染的脖頸,她的瀲灩桃花眸間折射出了冷冽的光芒。

“你若救不了,那麼我在死前也會拉著你一並陪葬。”

[正文 第二十章 死也要殺]

“不可。”時亓懿亦然不想逼她,但往日都用了各種借口推搪過去,如今再不出現,恐怕她便會被懷疑了身份。

“啊?我可以不去嗎?”司鳶詫異地喚出聲,眉間蹙起,那綻放的魅蓮都有著幾分褶皺,她本就不喜這種場合,且她的容貌不可泄露,若在宮宴上無意間被揭露容貌······

時亓懿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繞下去,隨即不露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酉時有宮宴,你要陪同本王去。”

“真的?”司鳶狐疑地望著他,瀲灩的桃花眸滿是不信。

時亓懿漸漸回神,感覺到那雙柔荑離開了自己的手掌,須臾間心底又被寂寥感侵蝕,但依舊沒有忽略了她的問題,薄唇微啟,“他們對你不過一場誤會,而你的傷,本王並不清楚。”

終究搞定了一切,司鳶緩緩收起了藥箱,並沒有注意到時亓懿的異樣,隻是唇瓣撇了撇,“我又沒搶他們娘子,更沒有在他們上茅廁時偷了他們的手紙,用得著見了我這般苦大仇深的模樣嗎?還有,昨晚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在跟你聊的,怎麼一覺醒來又多了一處傷口,難不成昨晚我也是他們傷的?”

隨即,她舀出了一塊布輕輕地為他包紮著,望著她專心致誌包紮傷口的模樣,時亓懿在頃刻間看得出神。

司鳶尋來了藥箱,神情專注地地幫他清理了傷口,為他的傷口倒上了藥粉,微微俯身輕輕地吹了吹,那輕輕綿綿的酥|麻感瞬間襲來,攪亂了時亓懿的一片思緒。

時亓懿望著她與自己的手相牽,感覺到那柔軟的小手的溫熱感,暖意漸漸地流竄到心尖,薄涼的眸光微微蕩起了一絲漣漪。

觸及到了兩人臨走之際還不忘給她的憤怒目光,司鳶亦然回瞪了他們一眼,旋即望著時亓懿手掌上泛著淡淡血腥之氣的傷口,微微一驚,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走入廂房內。

“是。”兩人雖心有不甘,但如今也唯有咬牙退下,畢竟對他們來說逐出王府比殺了他們還要嚴重,王府便是他們的家,即便死,也要死在王府。

他是自信的,但也是自負的,他絕不信自己的命會牽製於人,若真是注定的,那麼再避免也終究會發生,那麼何必刻意去避。

聞言,時亓懿的眸光更是沉了幾分,清冷如月的雙眸微微垂下凝視著他,淡薄的話語從薄唇間流瀉而出,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本王從不信命,日後再犯,逐出王府。”

“王爺,即便是屬下死,屬下也要殺了她。”季秦抬眸,咬牙說道,目光冷冷地射向了司鳶,眼底含著濃濃的厭惡。這個女子,根本就是禍水,竟然讓王爺這般維護她。昨晚一塵大師的話他們自然都是聽見的,一個會威脅到王爺性命的人,他自然不能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