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如狼眸般的目光浸染著濃濃的不甘,唇角流著一絲血跡,身上血跡斑斑,看似被劃了不少劍,血痕縱橫交錯,墨色的衣袍破爛不堪,傷勢極為嚴重。

“救我。”氣若遊絲的嗓音傳來,聲線磁性宛若天籟,而後他似是掙紮萬分一般,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五文錢,救我。”

“放手!”縹緲的嗓音含著刺骨的冰冷,司鳶欲掙脫他的手,奈何他的力氣極大,一時間竟掙脫不開。

霍然她的腳被桎梏住,桃花眸閃現著冷意,目光緩緩垂下,隻見一隻染血的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腳踝。

陡然一股熟悉的血腥之氣傳來,她的眸光微微一閃,眸光落到了不遠處的小巷,而後施施然地抬步繼續走著。

淡淡的月光灑下,猶如薄如蟬翼的輕紗般披在身上,司鳶緩緩地走在路上,紅唇輕抿,桃花眸不由自主地流露著魅惑之意,瀲灩的眸底沒有半分溫度。

當然,在此期間她遇到了許多沽名釣譽的所謂神醫,借著醫治的名義想要揩油,卻被司鳶毫不留情地一刀封喉。

這段時日,她都會出門去尋能夠解了她身上毒素的人,奈何神醫難尋,畢竟連聞名天下的染公子都無法解毒,其餘的更是無能為力,但她終究不信上天給了她第二次重生的機會又會輕易地奪走。

她緩緩地舀出了瓷瓶倒出了一顆烏黑的藥麵無表情地吞了下去,而後換了一身火紅張揚的衣裙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門,躲過了府中的暗衛出了府。

夜色沉寂,萬籟俱寂,紫羅蘭幽香在浮動,淡紫色的帷幔輕輕飄起,勾勒起了淡淡柔和的弧度。司鳶坐在床榻上打坐練功,霍然間,眉間的魅蓮驀然一閃,顏色深了深,桃花眸猛然睜開,刹那芳華,魅意乍現,泛著著瑰麗的光芒。

“······”她不該說那句話的。

時亓懿的瞳眸間劃過了一抹沉思,思忖著該如何笑,而後薄唇輕啟,一字一字地僵硬吐出,“哈、哈、哈!”

“好笑你怎麼不笑?”司鳶滿臉的鬱悶,她還真沒有見過這個麵癱有其餘的表情。

“好笑。”他輕輕地鬆開她,薄涼的聲線柔和了不少,卻沒有夾雜著半分笑意,清冷的眸間染上了淡淡的柔和,神情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司鳶笑得不能自已,片刻,感覺隻有自己的笑聲,目光望向時亓懿,見他冷峻的五官依舊波瀾不驚,沒有半分笑意,漸漸地斂起了笑意,尷尬地輕咳一聲,“不好笑?”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

良久,司鳶的桃花眸流光一閃,軟糯的嗓音幽幽地溢出,“時亓懿,我來給你講個笑裏藏刀的故事吧!”

她感覺彼時的氣氛頗為怪異,柔荑輕輕地抬起想要推開他,但思及時亓懿的“特殊情況”,白皙的手懸空,終究緩緩地落下,放棄了推開他的意念。

司鳶不會知道,因為她無意間給予的溫暖,而讓他付出了怎樣的回報。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大哥,你有沒有搞清楚重點······

豈有此理,他妖漣卿何時會落得如此不堪,這女子竟然隻賣了他五千兩!他身價何時變得這般低?他可是無價之寶!

妖漣卿渾身縈繞著濃濃的戾氣,目光森寒得似是要把人吞噬,眼角的殺意毫不掩飾地露出。

老鴇思索了片刻,目光落在了妖漣卿的臉上,頓時咬牙把心一橫,頷首答應。這樣的貨色極為難得,若這姑娘一個不開心賣給了其他青樓那她便真的是後悔莫及,因此彼時直接答應而沒有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