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懿對那人有莫名的敵意,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難不成他們以前認識?但時亓懿應該沒必要騙她,思及此,她便抬步緩緩走了出去。
他的麵色微不可察地一僵,眼眸劃過了一抹不自在,但很快便掩飾過去,如謫仙般的麵容清冷如初,薄唇輕輕一動,“不會。”若不是怕她責怪他,他還真會將妖漣卿殺人滅口。
司鳶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桃花眸掃向了“昏迷”的妖漣卿,軟糯的嗓音含著一抹質疑,“你該不會特意調走我們之後將他殺人滅口吧?”
旋即時亓懿清冷的眸光落在了司鳶的身上,清冷的眸光漸漸化成了細碎的柔光,聲線一如既往的薄涼,“幫他煎藥。”
“去煎藥。”清清冷冷的嗓音在寂靜的空氣間砸下,瞬間結成了一片冰霜,時亓懿涼涼的眼眸掃了大夫一眼,他渾身一顫,忙不迭走了出去。
時亓懿一踏入房間,大夫便感受到了那巨大的壓迫感,畏懼地低下了腦袋,聲線微顫,“王、王爺。”
聞言,時亓懿清冷的雙眸劃過一抹流光,而後腳步一旋重新踏入房間。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打人不打臉]
隻見那“障礙物”翻了個身,青絲淩亂,肮髒的泥土遮掩了大部分的容貌,衣衫襤褸,似是染著些許血跡,他見到司鳶的那一刻似乎眸光一亮,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艱難”地抬起手,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氣若遊絲地開口,“姑娘,救、救命。”
於是,在司鳶再走了片刻的路程後,又看到了前麵的路中央躺著一個“障礙物”,周圍卻沒有一人理會,皆是繞道而行。
見她走了,道士丟下攤子,忙不迭抄小路追上去,那身影如同疾風般掠過。
司鳶不由分說地又踹了他一腳,而後轉身疾步離開,完全沒有理會後麵抓著自己小腿痛得滿臉扭曲的道士。
天呐!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看上這個女子什麼了。那家夥跟自己說,這女子白日裏和黑夜不一樣,他便想看看她白日裏究竟如何,沒料到啊!雖氣質不同性格不同,但——一樣的不堪!白日與黑夜的她綜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心狠手辣的悍婦!
下一秒,還未等道士明白過來,便感覺眼前一黑,一隻眼睛腫痛得厲害,他捂住疼痛的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叫出聲,“你這女子怎麼沒有一絲溫柔?竟然這般粗魯地打人,那也便算了,打人不打臉懂不懂?!”
“那你有沒有算出你有血光之災需要消災解難呢?”彼時的司鳶本就氣在頭上,正巧這麼一個人跑來招搖撞騙,她不能打時亓懿還不能打他麼?
在這個皇城內,隻要對那些閨閣女子說這些話,那些女子必定驚慌隨後紛紛上鉤,道士心中暗笑,看她此時還不怕?
道士彼時的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羞惱的酡紅,眼底泛起了慍怒,明顯的欲蓋彌彰,“你才騙人呢!你才沒腦子呢!我這是在救你?救你懂不?你看你印堂發黑,最近必定諸事不宜,且有血光之災,貧道可以替你消災解難。”
“小女掐指一算,你命中缺腦。”聞言,司鳶輕笑出聲,軟糯的嗓音含著濃濃的調侃,旋即幽幽開口,“你想騙人呢!拜托找個跟你一樣無腦子的人騙。”
“貧道掐指一算,你命中缺我。”那人故作正經地掐算著手指,話音一出,立即收到了時亓懿射過來的冷芒。
“幹嘛?”她狐疑地回眸,心中腹誹著,這人該不會是想敲詐吧?
她感覺這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異,桃花眸微微一閃,正欲轉身離開,卻驟然被叫住,“姑娘等等!”
司鳶將東西收拾好重新擺放在攤子上,抬眸入目的是一個身穿道服的道士,唇上長長的胡子如瀑般灑落,他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望著她,但眼底卻藏著深不見底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