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遊移了半晌,卻看不出一絲一毫說謊的痕跡,一時間無法判斷真假。但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她也不記得了,怎麼可以就這樣給銀子給他呢?而且他說掉東西就掉東西啊,說不定那東西根本不是他的!
思及此,司鳶淡然自若地坐下,而後眸光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我有間歇性失憶症所以故意來敲詐啊?”
“本尊怎會是那樣的人?”妖漣卿正襟危坐,神色一片肅穆,仿佛說的是真的一般,熒綠的眼眸底下劃過了一抹深意。
他故意以送禮物來給她,而後牽引出了試探她的話語,若她記得那時的事,他便是真的來送禮物的,若忘了麼,那就不僅僅是送禮那般簡單了。
“你不是誰是?”司鳶反唇相譏,“大清早的出現在女子閨房裏,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你堂堂攝政王妃怎可以拿著別人的東西不還?還欠著本尊的銀子。”妖漣卿冷冷地將茶杯放下,神色慍怒,煞有介事般地說著。
“到底是你的東西,還是別人的東西?”司鳶眸光略有深意地看了過去,而後冷哼一聲,“不管怎樣,我沒有任何記憶,我是不會認的。”
“王妃——”恰好彼時小屏打開門正要走入,卻見一男子坐在那處,頓時麵容驚愕,嚇得手中的水盆跌落在地。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簪子]
“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小屏猝不及防地拉扯嗓子喊了起來,頃刻間令妖漣卿的神色微變,而後狠狠地剜了一眼小屏,走到窗邊一躍而出。
來的人再多他也無懼,隻是他怕引來了時亓懿,且屆時揭穿了他的來意的話,那便得不償失了。
見狀,小屏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走到了司鳶麵前,滿眸擔憂地開口,“王妃,您沒事吧?”
王妃救過那人,但那人大清早出現在王妃的閨房內,也不知會不會恩將仇報、圖謀不軌。
“沒事。”司鳶輕輕一笑,笑容如同蓮花一般濯清漣而不妖,清麗脫俗,出塵絕豔。
小屏這才放心了一些,旋即看到了桌上留下的盒子,神色間流露出了一抹狐疑,“咦,這個是?”
“他留下的。”她的眉宇間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旋即抬手將盒子打開,一支淡雅精致的簪子呈現在眼前,司鳶挑了挑眉,將簪子拿了出來,打量了片刻,桃花眸露出了灼熱的光芒,“賣了應該值不少錢。”
彼時府中的淩頁帶著侍衛忙不迭走了進來,四處環繞了一下卻不見其餘人,隨即眸光落在司鳶身上,恭敬地俯身道,“王妃,不知刺客在何處?”
“跑了。”司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神色間流露出了一絲不滿,瞬間站起身子桃花眸憤怒地瞪著他,“你之前殺我不成,現在又想借助別人的手殺我嗎?小屏叫了抓刺客多久了你才優哉遊哉地來,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時亓懿所以對我這個王妃心存嫉妒,愛而不得隻能除掉我?”
“屬下不敢對王妃有任何殺意,還望王妃莫要胡亂誣陷屬下。”淩頁斂下了眼底的情緒,嗓音淡然冷漠。
“不敢?你做都做了還不敢?”她頓了頓,喟然長歎一聲,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應該嫉妒的是那個染而不是我,我不會跟你們搶的。”
淩頁的眸光一閃,劃過了一抹茫然,旋即才恍然反應過來,神色一惱,正要解釋,卻聽到時亓懿清冷得平淡無波的嗓音緩緩響起,“自行去領五十大板。”
“是。”淩頁垂下了眸子,唇瓣緊緊抿著,旋即轉身出去。
時亓懿依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如謫仙般的麵容清冷無比,棱角分明間透著淡淡的冷意,他深邃的眼眸落在了桌上打開的盒子上,那支簪子刺目得很,他知道她不會主動去買簪子那些首飾,平日裏他送了許多給她,也不見得她稀罕,因此,這簪子絕對是別人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