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嗓音如同淬冰一般,“你放開我!”

時亓懿抬手輕輕地捂住她的雙眸,掩住了那眼眸流露出了恨意與殺氣,他無法接受她用這般的目光看向自己。

頃刻間,他幽深的眼眸溢滿了沉痛與隱忍,傾身而下覆上她的紅唇,下一刻,她狠狠地咬下去,口腔的血腥之氣蔓延,唇角流出了一絲血跡。

即便她被捂住雙眼,被點了穴位那又如何?碰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緩緩離開她的唇,抿著帶著一絲血跡的唇瓣,目光晦澀不明地凝視她,聲音清淺喑啞,“不要恨我。”

在司鳶正在啟唇之際,黑暗驟然襲來,她瞬間陷入了昏迷。時亓懿緩緩收回點住她睡穴的指尖,眸光落在那染了豔紅血跡的紫羅蘭簪子上,他拿起簪子細致地用手帕一一將血跡擦幹淨,不過片刻簪子便恢複原樣。

他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跡卻再也無法回到以往。

他將簪子再次輕柔地為她戴在發髻上,旋即抬手輕輕撫去她唇角殘留的鮮血,忽然間渾身的痛意襲來,瞬間渾身的骨髓猶如撕裂一般,他緊緊抿著唇,眼眸泄露出了一絲心疼。

原來,在她毒發的時候便是這樣痛苦嗎?

良久,身上的痛意褪下,他的麵容蒼白,緩緩地穿上纖塵不染的白衣,白衣著身,頃刻間染上了後背汩汩流淌的血液,如雪般的白衣頓時被染紅了一片,刺目至極。

夜色正濃,他一人腳步緩慢地從雲倚閣走出,臉色蒼白如紙,若是被他人看見,恐怕會以為遇上了鬼。

他走到了染的廂房,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當染睡眼惺忪地將門打開,眸光觸及時亓懿慘白的臉色,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他頓時一驚,瞪大了眼眸,“你受傷了?”

真是難以置信,居然有人能夠傷得了他。

時亓懿緘默不語地走了進去,染望著他白衣上大片的血液,滿眸的震驚,思忖了片刻,頓時眸光一閃,“是那個女人傷的你?”

也隻有這個女人動手,他才會心甘情願地被傷,其他人,恐怕未有近他一尺便已然被他殺了。

“不是!”時亓懿清冷如月的眸光微微一閃,將意味不明的眸光掩飾下去。

“除了她還有誰能傷得了你?”染明顯的不相信,眼眸望著他帶著濃濃的質疑,彼時也不忘去找藥箱。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涼薄的話語緩緩溢出,這樣簡言意駭的一句話便解釋了所有。

染將藥箱內的藥與白布條舀出,時亓懿配合地褪下上衣,染的目光被那刺眼的抓痕驚得外焦裏嫩,他一邊處理著他的傷口,一邊不可置信地問出聲,“還說不是那個女人做的?這明顯就是女人抓的痕跡。”

他背後不僅有被刺過的傷口,且還有曖昧的痕跡,他先前做過什麼顯而易見。染雖沒接觸過這樣的事情,但他是神醫,對於此事自然也有些了解。

“後來才被刺。”冷冽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簡短,時亓懿抿著蒼白的薄唇,感覺到背後染上藥時的刺痛,依舊咬牙一聲不吭。

染冷笑一聲亦然不再說話,他對那個女人維護的程度已然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他再怎麼說他也不會承認的。

思及此,他認真地為他處理好傷口,驟然間眸光觸及到那血液的一絲墨黑的顏色,瞳眸一縮,抬手想要拽過他的手腕把脈,卻被時亓懿輕易地躲過。

“你幹什麼?快讓我把脈,你的血有點黑色,恐怕刺你的利器上有毒。”染氣急敗壞地出聲,眸光浸滿了焦急與擔憂。

時亓懿眼眸的流光一閃而逝,旋即淡淡地啟唇,“不必,不慎染了墨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