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市中心的一處小花園中,夏爾坐在長椅上,斜靠著路燈,左手捏著綠寶石怔怔出神。
背後依舊灼痛,他在嚐試著將精神集中到那裏,試圖再次感受到那股奇異力量。
但和暖流相比,痛覺帶來的幹擾要大上許多,這讓他十分煎熬。
不久,一輛馬車駛來,先是路過夏爾,然後在不遠處停住。
約書亞挽著鬥篷跳下馬車,順手遞給車夫一張鈔票,囑咐一聲‘先不要走’,快速朝著夏爾跑來。
“出什麼事了?!”約書亞皺著眉頭。
夏爾滿頭冷汗,露出了故意遮擋的右手,鮮血已經凝結成血痂。
“遇到個不對勁的人,很不講道理。”
“先上馬車!”
約書亞快速反應過來,朝著還未離開的車夫招了招手,將夏爾從木椅上攙扶,坐上了馬車。
蹄聲滴答,車輪的雜音掩蓋了呼吸,約書亞從思索中回神,問道:
“你們動手了?對方會不會……”
感覺已經好了一些的夏爾搖著頭,打斷了約書亞的擔憂:
“沒有跟上來,實力差距不大,但的確是我略遜一籌。”
若不是最後的衝動,綠寶石突然爆發,夏爾認為自己可能根本走不出那間裁縫店。
看著麵色逐漸恢複,聲音也不再發顫的夏爾,約書亞點了點頭,暫時將疑問放在了心裏。
淩晨一點鍾。
約書亞將懷表收好,與堅持不用攙扶的夏爾走下馬車,付好車費後進入了一家裝潢不錯的旅館,直奔三樓。
“我開好了兩個房間,你需不需要休息,明天再商量也來得及。”
夏爾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後背的灼痛已經好了很多。
隨後二人走進一個房間,約書亞趕到窗邊將簾子通通拉好,夏爾則脫下馬球大衣掛到衣架上,餘光瞥到了桌上的綠色苦艾酒。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拿上酒瓶,走進了高級旅館才配有的洗漱室。
關上門,夏爾先用清水衝洗掉了手上的血痂,露出了因為過於用力而被綠寶石刺破的傷口,以及傷口周圍被灼燙的硬皮。
“這次沒有愈合……也對,那我不是逆天了?”
夏爾苦笑一聲,猶豫了一會,然後咬下瓶塞,猛灌了一口苦艾酒,接著將半瓶的酒量倒在了傷口上。
高濃度的酒精刺激著食道和傷口,讓夏爾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漲紅!
直到折磨感消失,他又用清水衝洗了一遍傷口,輕輕用毛巾擦拭,然後對著鏡子脫下了上衣。
“我這!”
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夏爾突然愣住,甚至忘卻了殘留的灼痛。
隻見自己的後背幹幹淨淨,並沒有半點傷痕,隻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幅圖案!
圖案呈綠色,像是紋身的質感,整體是一個豎起的標準橢圓,線條有半指寬,同時還有一條更細的線條呈環繞狀纏繞在橢圓上。
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個裝飾著簡單花紋邊條的鏡子。
這是什麼意思,與我掌握的力量有關,還是和地下建築的某種聯係?夏爾費力得扭著頭,出神地看著鏡子中自己後背的那副簡單圖案。
這時,外麵傳來約書亞的詢問,他回過神,決定稍後再琢磨,於是重新穿好衣服,離開了洗漱室。
“到底怎麼回事,你的傷?”
約書亞邊說邊坐了下來,同時將沏泡好的咖啡推了過去。
夏爾搖了搖頭,將剩下的半瓶苦艾酒放到茶幾上,將自己今晚的遭遇細致的講了一遍。
“我們得想辦法從沼澤下的建築中挖出更多信息,今晚綠寶石就這麼對一位陌生的解脫者發出感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太多。”夏爾思索著說道。
“或許是因為你已經走上解脫之路,所以才會讓那顆綠寶石出現異常,你有想起什麼嗎?”
在約書亞看來,眼前的夥伴隻是失憶,但隻要能想起一些往事,絕對可以揭開地下建築的神秘麵紗,畢竟自己還是個普通人,相比於從老師那裏知曉的隻言片語,肯定比不上夏爾這麼一位“圈內人士”。
夏爾繼續搖著頭,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又聽到約書亞說道:
“夏爾,你真的認為,那個裁縫店的老板,隻是個陌生的解脫者嗎?”
約書亞眼神中跳動著壓製不住的喜悅,探著身子,不停地搓手。
“你什麼意思?”夏爾眉心微皺。
“是命運!”約書亞語氣篤定,手指戳在桌麵上。
“這就是命運!為什麼我們一來到這裏,就可以碰到這種事,這就是命運將我們安排到了各自的位置,我遇到你,你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