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王侯小姐壓了下去,穩穩當當地做她的侯爺夫人。”
先頭那一個便笑,說道:“說來實在古怪的緊,分明也是四十開外的人了,怎地竟還是年輕那樣?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老侯爺早死,她卻是越活越回去了,難道真個兒是有妖法的?”
兩人嘀嘀咕咕,說說笑笑,末了又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倘若真個兒那人成了這侯府夫人,那這一大一小的,可有的好看了。”另一人便說道:“隻看她能得意到何時。”兩人說著,便慢慢地走開了。卻不知道腳下另有人在停著,聽了個正著。
月娥聽完了這幾句不尷不尬的話,便看旁邊小葵,正見小葵神色不定的,月娥見她似帶懼怕臉色,本想問,此刻便不語。
半晌,小葵說道:“娘子,這雪有些兒大,我回去取把傘來,娘子等在這裏,可好?”月娥知道她心意,便點頭,說道:“你去罷,小心路滑。”小葵便答應著,自去了。
月娥在廊下站了一會兒,見小葵冒雪遠去,隻因站著冷,她便沿著廊下緩緩地向前走,心頭卻回想那兩個女人的談話,想道:“我還以為這謝夫人是什麼大家小姐的出身,如今看來,卻似乎又不太像,然而四十開外……看來明明如二八佳人,這也算是駐顏有術,而這樣反常,未免也太可怖了些……又那兩人說,倘若我成了侯府夫人,一大一小由得可看,是說東炎跟敬安一大一小呢,還是說謝夫人跟我一大一小?聽她們先前談的主題,是謝夫人,難道是說我跟謝夫人之間有的看?卻有什麼可看?”
一刹那月娥心頭疑慮重重,不知不覺竟走遠了,待回過神來,耳畔卻傳來嬉笑之聲,有人說道:“怕什麼,本大人願意,你敢躲了不成?隻乖乖地,自有你的好兒。”接著就是一聲慘呼傳來。
月娥一怔,驚地轉頭,卻聽聲音是從旁邊的房間裏傳來的,急忙轉頭四顧,卻發現此地自己竟未曾來過。
便有一人求著說道:“隻是今日是老侯爺的忌辰,倘若給大公子發覺,奴婢便是死定了,請大人饒了奴婢。”
月娥聽得汗毛豎起,自覺不好,趕緊邁步要離了這是非之地,卻聽到裏麵有人喝道:“何人在外!”月娥腳步不停,急急向前跑,卻見前麵門扇一啟,一隻手伸出來,恰好擒住月娥的肩頭,將人用力向裏一拉,說道:“小雀兒又亂跑個什麼!”
月娥大驚失色,眼前一黑,人卻已經被大力拉扯到屋內,那人抬腳將門踹上,低頭一看,忽地一鬆手,失聲說道:“是你!”
月娥身子一歪,倒在門上,匆忙一瞥,隻看清麵前之人濃眉怒目,一張甚是凶狠的臉。
月娥急忙轉身,便欲開門逃出去,卻不妨那人一伸手將月娥攔腰抱住,說道:“讓我仔細看看!”聲音熱切,將月娥抵在門扇上,轉過身來,細細端詳,才變了臉色,說道:“原來不是,然而……”目光動了動,說道,“竟是如此絕色!”
此刻月娥抬頭,對上這人一雙貪目,同時目光掃過,卻見在此人身後的太師椅上,一個丫鬟正畏畏縮縮下地,將地上一件裙子撿起來,圍在身上,便欲出門。
那人便問月娥:“你是何人?”一邊問著,手上卻一動,將那丫鬟的頭發揪住了,丫鬟吃痛,又叫一聲,停步不前。
那人恍若未聽到,目光依舊盯著月娥,笑道:“果然是不能比的,先前還看這丫頭有三分姿色,如今卻覺得不堪入目,然而此刻卻不能許你出去,恐走漏了風聲。”
那丫鬟便求道:“安大人請饒命!”那人隻是帶笑看著月娥,月娥便說道:“你想做什麼,這是謝府,你是何人,敢在此放肆!”那人見月娥不驚,便一挑眉,說道:“小娘兒倒有膽量,爺先問你的,你倒反問起爺來了,你先說,你是何人?”
月娥便說道:“我隻是謝府客人,休得無禮,快快放手,外麵有人等我!”這人一聽,微微一怔,說道:“原來是謝府的親戚女眷?”
忽地沉吟,說道:“不對,謝府的女眷我略略知曉,不是已經為人婦就是未長成的小娃兒,似你這般……又是如此絕色,倘若真個兒是謝府之人,我怎會毫無聽聞?”
月娥心頭暗驚,沒想到此人心思竟如此縝密,便說道:“女眷不可拋頭露麵,你不知又有何稀奇,我的丫鬟便立刻來尋我,你倘若還要顏麵,就速放人!小心觸怒了侯爺,事情便不可收拾。”
此人目光閃爍,說道:“謝敬安?那小子……”忽地目光一動,拉了拉那丫鬟頭發,問道:“她是何人,你說給本大人知道,就放了你!”那丫鬟哆哆嗦嗦,看了月娥一眼,說道:“安大人饒命,這位……是侯爺……侯爺的……”
此人一聽,即刻想通,望著月娥,向著自己這邊拉過來,看了看,哈哈笑道:“原來如此,竟是謝小侯的妾室,我還以為我沒聽聞……你倒是聰明,竟曉得遮掩?”說著就慢湊過來,低聲說道,“長的這樣兒美,怪道謝小侯將你帶回府來,那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錯,前些日子聽聞他遣散了些姬妾,隻恨他竟目中無人,不曾相贈一個給我受用,恨得我沒處說去,如今倒好,隻得你一個,也盡數勾了前恨了。”